“嗯——”戚青雲發出了一陣舒爽的悶哼,也不知是在打酒嗝還是在回話,臨了努力抬了抬眼皮,醉意朦朧的說道:“我想放個姑娘在你那兒聽差,你答不……答應啊……”
這廂的小女人不由自主的隨著他搖晃腦袋的頻率轉著眼珠,痴痴的說道:“我的媽呀,敢情你還金屋藏嬌啊”
人家戚青雲既然說了要保密,架著他那二位兄弟便霎時幻化成了活動佈景,為了八卦一下人家的秘密誓死保持著靜謐。
蘇三顧不得旁人如何,攜著滿心好奇徑直問道:“那姑娘是誰家的呀?”
“呃……呃呃……”青雲打了一串酒嗝,滿口酒氣的說道:“就是上次在大世界那個……”
“啊”兩幅活動佈景同時發出了驚歎:“你還真有那愛好啊”
戚青雲突然發現他的“柺棍”會說話,那表情顯得有些驚愕,張惶的輪起眼來,漫無焦距的四處顧盼,臨了用力的甩了甩頭,朝著他眼裡唯一的活人,口齒不清的問道,“說說,你給她吃多少俸?”
蘇三目瞪口呆的望著師兄,被催眠了似的,愣愣說:“二十個大洋可好……”
那廂晃晃悠悠想了半天,猛地輪起眼來點了點頭,“這麼多啊夠了”說罷,心滿意足的笑了,“謝謝我明晨便送她過來。”
這醉人如願以償以後,便打算杵著“柺棍”回頭,卻是被另一副“柺棍”稀裡糊塗給架走了。
……
小夫妻相擁擠在被窩裡,有一搭沒一搭的對著話,蘇三撫摸著丈夫那傷痕累累的背部,遇到他大喊癢癢的地方,便小心翼翼的撓一撓那些結了痂的傷疤。
“你怎麼能隨便答應收留來歷不明的女人?”白九棠眯著眼睛享受指尖撓背的快感,眉頭卻是緊緊皺成了一氣。
蘇三心思飄渺的倚在那懷裡,藕臂穿過他的身體,手指落在那背上,“人家一個半大的孩子,你說她有什麼來歷?”
“季十一不是讓一個半大的孩子給綁了麼誰說性別和年紀能說明問題”白九棠不悅的說道,那表情卻是越來越享受了,“上上上過來點,好就那兒用點力”
蘇三撓得手腕發酸,卻是不忍心停,那大面積的鞭傷,結痂後必然癢不可耐,總不能任由他自己亂撓一氣吧。
“季十一在天津衛到底出了什麼事啊你回來也不跟我說說”小女子手上疲軟得緊,好奇心倒不曾減低。
“有空的時候慢慢跟你說。”白九棠常常用“一筆帶過”來打發她的好奇心。
“現在不是空閒的時候麼?”蘇三悶悶的停下了手裡的動作。
“嘖你繼續撓啊”白某人扭了扭身子,發出了不悅的催促,繼而沒好氣的說道:“我正在跟你說七哥的事情,你一下子就扯到了天津衛去,你說我該怎麼應承你才好?”
“不是你先提的麼”那廂聽罷此言,悄聲嘟囔了一句,卻是再度遊動起指尖,亦回到了既有的話題,“依你說,我不該答應下來?”
“答都答應了,就這麼辦吧多留點心便是,隨便看看七哥到底存了什麼心思,如果他真有那份心,那就得替他把把關。”白九棠閉起眼睛優哉遊哉的說道,“他也不容易,在老頭子和師孃的夾縫裡求平衡,是我早該瘋掉了。”
“你是說師孃給他介紹女孩子那回事吧?”蘇三手上停了一停,動作緩慢了起來。
“嗯。”白九棠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出來,不肯再搭話了。
那廂識時務的閉了嘴,輕輕撓著他的背,良久之後,停下手裡的動作,抬手摸了摸他的臉,“九棠,我覺得你變了很多。”
“變了很多?”白九棠睜開眼來,狐疑的揚了揚眉,“什麼地方變了?”
“我覺得我不太瞭解你……”蘇三摩挲著他的鬍子茬,兩條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