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原來你……”
“你瞧,這不是來了嗎?”青衣大漢用手向前面村中心一指。
二十餘個人,正大踏步而來。
走在前面的五嶽神犀像個付不到債的債主,臉色難看已極,腳下沉重,似乎要將氣發在腳下,而不是往上衝。
看門人一蹦而起,匆匆推開祠堂的中門,似乎忘了青衣大漢,忘了犀牛和十隻鷹。
踏入廣場,五嶽神犀身後有幾個人,不約而同咦了一聲,看清了青衣大漢的臉貌。
“算算諸位也該回來了。”青衣大漢說。
五嶽神犀已聽自己的人所發感到驚訝的聲音,炯炯鷹日凌厲地盯著青衣大漢,一面大踏步接近,一面用兇狠的聲音問:“幹什麼的?什麼人?”
“你們有人認識我。”青衣大漢嘻皮笑臉往人群中間一指。
“祖師爺,他就是莊治平。”一名二十歲左右的人說。
五嶽神犀在階下停步,兇狠地、警覺地死瞪著這位二十歲的年輕人。
“對,在下就是莊怡平。”
怡平仍然嘻皮笑臉:“你們派了四個人,住在莊某的鄰房,一方面監視莊某的舉動,一方面偵查前來嶽州的各路群雄,到底有些什麼人物,所以該認識我。”
“拔山舉鼎的人,說你很了不起,很可怕,也非常討厭。”
五嶽神犀不住獰笑,說:“老夫以為你是什麼天王菩薩,長了三頭六臂呢!原來是這麼一個毛孩子。”
“呵呵!不要羨慕我,你也曾年輕,你也曾經是毛孩子,我所經過的、所有的,你都曾經有過。”
怡平的神色輕鬆之至:“倒是你,我不但羨慕,而且妒嫉。人生七十古來稀,你已經八十出頭了。你享受過人生,你曾經得到你應該得到的。這世間,有三分之二的人,沒白頭就進了墳墓。有些人只能活幾天,甚至只活一天半天。老前輩,你還向這世間要什麼?”
“咦!你小子……”
“有道理,是不是?這山望到那山高,人的慾望永遠不會覺得滿足。叫化子想做富豪;富豪想當大官;大官想當皇帝;皇帝想成仙。所以說:慾望難填。”
“你到底想說些什麼?”
“想說些你不想聽的。你派了四個人監視我,準備一旦時機到來,擒住我交給拔山舉鼎,沒錯吧?”
“不錯,老夫有此打算?”
“時機沒把握住,失望嗎?”
“有一點。”
“很好,你現在可以擒我了。”
“你說的,時機沒把握住,所以,老夫不打算捉你了。你走吧!”
“請鬼容易送鬼難,老前輩。”
“什麼?你小子……”
“我孤魂野鬼是不好打發的。你曾經派了四個人監視我,準備捉我獻功立威,所以,我有權以牙還牙。”怡平收斂了笑容,認真了。
“你要以牙還牙報復?你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嗎?”五嶽神犀快冒火了。
“我已經說得清清楚楚,我要以牙還牙。所以,我要那四個監視我的人中的一個。”
他向遠跟在最後面的喬遠一指:“他,看他愣頭愣腦,好在健壯結實,樣子老實,倒是一個好跟班好隨從,我要他。”
“可惡!”
五嶽神犀怒不可遏:“謝南,這小棍球指名要你的隨從,你還不把他斃了?”
謝南,十隻鷹的一隻,遊鷹謝南,十大弟子的老三,五十年紀依然矯捷得像二十歲的年輕人,就這麼一彈腿,就到了怡平的面前。“你該死!”遊鷹謝南陰森森吐出三個字。
“第一隻鷹。”
怡平大聲說,徐徐後退:“謝南,你將是一隻死鷹……”
遊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