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不了啦!嫣蘭銀牙一咬,一聲劍吟,挺身站起時劍已出鞘。
公孫雲長也接著站起,伸手拔劍。
瓦面上突傳出一聲刺耳的陰笑,黑影飛降,狼嗥似的語音令人聞之毛骨悚然。
“竟然有想討野火的人,該死!”
飛躍而下的不只一個人,兩個。兩黑影飄落處,正是魔手無常與黑牡丹潛伏的地方。
接觸無可避免,四個人幾乎同時出手,啪砰啪數聲音爆傳出,罡風大作,枝葉紛飛。
“叭啦!”
魔手無常摔倒出丈外。
“哎……”
是黑牡丹的驚叫聲,向側飛躍,向對面飛逃,急如喪家之犬。
魔手無常奮身急滾,爬起來就跑,如同漏網之魚。顯然,兩人皆被打得落荒而逃。
趕走兩人的黑影大概也未能佔絕對上風,身形一頓,嫣蘭乘機一鶴沖天扶搖直上,要上屋脫身。
糟了,數片屋瓦呼嘯而至,瓦面上還有人潛伏。
她臨危不亂,吸氣收腹縮成一團,居然半空中轉身,而且停止上升。
啪一聲響,她護住頂門的左小臂捱了一瓦片,瓦片碎裂,她也向下飄落,其他數塊則著地而碎。
“聯手合壁!”下面的公孫雲長急叫。
但也晚了一步,她雙腳仍未沾地,趕走黑牡丹的黑影已經到了,猛撲公孫雲長。
公孫雲長已經知道來人是誰,心中早寒,但千緊萬緊,保命要緊,本能地一劍揮出,用上了乾坤劍術的絕招“雲行雨施”,要拼個兩敗俱傷。
人的名,樹的影。年輕初出道的小夥子,碰上高手名宿通常有兩種普通的反應。一是自命不凡,認為對方沒有什麼了不起,有擊敗對方取而代之的自信,一是心中生驚,被對方的名頭鎮住。前者必定勇氣百倍,很可能如願,後者必將手顫腳軟,鬥志全失遞不出招式。
公孫雲長雖說橫下心拼命,但他曾經是對方的手下敗將,心中雖想行致命一擊自救,無如心中早寒,影響了手腳的靈活與靈智的遲鈍,這一招的威力大打折扣。
撲來的黑影身形一晃,大袖神乎其神地捲住了長劍,另一手已乘機探入,噗一聲悶響,一劈掌重重地劈在公孫雲長的左頸根要害部位。
公孫雲長一聲未出,渾身一軟,一照面使躺下來了,快得令人目眩。
嫣蘭剛腳下落實,也落入一雙可怕的大手中,手扣住了她的右肩,大拇指扣閉了右肩並,她渾身一軟,眼睜睜等死。
擒住她的人,是腰間插了人骨短杖的人魔蔡瑞。
公孫雲長像頭死狗,僵臥在離魂鬼母腳下。
瓦面上,共有三個黑影。
離魂鬼母拔出橫插在腰帶上的鬼頭杖,向上低叫:“你們把人先帶走,老身與蔡老到裡面去捉那姓莊的小畜生……”
話未完,院中心不知何時出現了怡平高大的身影。他腳下躺著一個黑影,手中有一把劍,顯然劍是從黑影處奪獲的,他身上從不帶劍。
他橫劍而立,冷冷地說:“在下已經久候多時,你們是一個一個上呢,抑或是人魔鬼母一起上?瓦面那幾位嶽州的好朋友,你們最好脫身事外,不要助紂為虐,不然將大禍臨頭。”
比起隱身潛修一二十年的名宿來,公孫雲長與嫣蘭這些內功修為未到家,整天在江湖上鬼混的年輕人,功力相去不啻霄壤,一照面便躺下了並非反常的事。
公孫雲長並未昏厥,只是渾身骨筋似乎崩散了,知覺仍在,卻失去活動能力。
嫣蘭卻是被制了穴道,並未吃了苦頭。
瓦面上幾個黑影,大概心中有數,不敢往下跳。
人魔丟下嫣蘭,取下人骨短杖。
鬼母居然不再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