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慘號聲一起,便知公孫雲長已經得手了,不由膽氣一壯,運劍有如神助,錚一聲,崩開陰司客的攻中宮一劍,立還顏色招發萬花吐豔,灑出千道劍芒,罩住了心膽俱寒的陰司客,手下絕情。
陰司客看到飛騰的劍影,看到了同伴中劍的慘象,嚇了個膽裂魂飛,大驚之下,手腳失去神意的控制,剛想逃走,劍已入體。
惡鬥結束,血腥撲鼻。
高嫣蘭擊殺陰司客,飛退八尺,舉目一看,只感到毛骨悚然。
“你……你在剎……剎那間,把…把他們全…全殺了?”
她語不成聲,驚得嗓音全變了。
“是的。”
公孫雲長點頭,收劍入鞘,劍身血跡斑斑,不擦淨便歸鞘。
“用……用毒?”
“用劍。”
“這……”
“你不信可以驗看。”
“雲長,天都羽士的……”
“你要說什麼?”
“高忠和小菊,是你……你讓他們死的!
高嫣蘭發狂般尖叫:“我明白了,明白了……”
“你胡說些什麼?”公孫雲長沉聲問。
高嫣蘭嗚嗚咽咽的大哭起來。
“雲長,為……為了什麼?”
高嫣蘭又哭又叫:“為了什麼?”
“住口!你瘋了是不是?”
“是你讓他們死的!”
高嫣蘭掩面哭泣:“你的藝業深不可測,天都羽士那些人,真才實學其實比招魂使者只低不高,而你……你你……”
“不要胡思亂想了,嫣蘭。”
公孫雲長將她抱入懷中,抱得緊緊地,語氣出奇地溫柔:“不騙你,我一直就無法發揮我的潛力。自從與快活刀交手之後,我突然如醍醐貫頂,靈智大開,體會出精力激發之秘,找出了馭神之源,突然達到連我自己都感到恐懼的不可思議境界。所以才能發揮無窮的威力。嫣蘭,請不要懷疑我,你我之間,心心相印,情投意合,互愛之情兩心相知,沒有任何梗阻,我為何要騙你?為何要讓高忠小菊去死,傷你的心?嫣蘭,昭昭此心,天日可表,你……”
“雲長……”
她酸楚地哭倒在公孫雲長懷中。
解釋得合理,不論讀書或學劍,突然靈智大開的事是可能的,天下間沒有不可能的事。
女人酸楚的哭泣,就表示她已經認命了。
高嫣蘭這一哭,表示她已接受公孫雲長的解釋。
“我們走吧!趕往府城與我的人會合,我們就不用怕他們了。”
公孫雲長輕撫她淚跡斑斑的冷清臉頰,然後情意綿綿地親吻她的鳳目、瓊鼻、粉頰,最後,吻住了那顫抖著的、激情的櫻桃小嘴。
她融化了,崩潰了。
融化的是她的軀體,崩潰的是她的理智。
至於她的心,似乎已經遺落到公孫雲長健壯的胸膛裡去了。
往昔的種種疑雲?已不再令她煩惱了。
這一吻,把她的身心引入另一種奇妙的境界;一種以公孫雲長為中心的境界。
久久,她在那壯實的胸懷中,甜甜地、滿足地、羞怯地笑了。痛苦已經遠去,美好的未來憧憬,正從她的心底意識、幻覺中油然升起。
“我們走吧!”
她用出奇溫柔的聲音說。
午正,碧湘老店安靜如恆。
怡平的房門是敞開著的,在房內可看到外面的景物:走道、走廊、天井、廊口……
鄰房沒有住客,附近不見有店夥,似乎,整座店已經空了,死了,靜得可怕。
夏日炎炎,屋子裡熱流蕩漾,人容易疲勞,疲勞就容易入睡。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