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殺你們的人。目下你精力已耗損九成,賊去樓空,連一個三流痞棍你也無法招架了,碰上人魔鬼母,嘖嘖!你淮上狂生只能活這麼大歲數了,活得夠長久啦!”
“好人不長壽。”
淮上狂生退抵室門:“我是死不了的。我發誓,我會設法將你化骨揚……”
怡平向前一縱,淮上狂生扭頭撒腿狂奔,急似喪家之犬,居然快極。
外面,廝殺已止,人魔鬼母兩人,正四處搜尋走散了的走狗。
怡平回到莊門外,兩老魔也就到了。
“小輩,怎樣了?人沒救到?”人魔洩氣地問,看他兩手空空身旁無人,當然失敗了。
“這裡囚禁的人,確是韋雲飛。”
他無精打采地說:“怪事,竟然有人搶先一步,捷足先登把人救走了。”
“哦!會是誰?萬家生佛?”
“不可能的,那些俠義英雄又臭又硬,不會一聲不響暗中救人。而且,他們在碧湖老店神氣得狠,一舉一動全在人家的監視下,訊息不靈,又聾又瞎。”
“莫不是南衡?”
“南衡可能已暗中到達,恐怕不會得到訊息。奇怪!裡裡外外看不出異狀,到底是誰前來神不知鬼不覺將人救走的?以屍體的死時估計,救人的人只比小可快一步,一步之差……真糟!”
“如果猜想是他們自己殺了自己的人故佈疑陣,咱們立即分頭踩查。”
鬼母義形於色:“小輩,不要灰心,咱們這就走。”
怡平不能不走,懊喪地踏上歸程。
南衡如果來了,純純姑娘大事不妙。
他先到北郊農舍,通知神簫客南衡可能已暗中抵達的訊息,請老人家看住純純,不要讓她往外跑,更不要將訊息說出,讓純純躲起來以免麻煩。
五更初,他從月城偷越城關,街上夜禁不能行走,必須飛簷走壁而行。
剛跳落店側的小巷,巷角暗影處踱出兩個黑影,一個現身之後重行隱去。一個青袍飄飄,以巾蒙面,從修偉的身材估計,這人舉動從容,雖則看不見面貌,也無法從眼神中估量,但卻可感覺出一股無形的懾人心魄氣勢,以雷霆萬鈞的壓力向他湧來。
他冷然止步,渾身散發出危險的氣息。這也是一種壓力,足以抗拒對方澎湃的氣勢。
“莊怡平嗎?”黑影以嚴肅的口吻問。
“正是區區在下。請教!”他也莊嚴地回答。
“不必知道老夫的來歷。”
“這似乎有點不公平。”
“天下間的事,不會有絕對的公平。”
“有道理。閣下有何指教?”
“請尊駕從現在起,不要再往楓橋楊家打擾。”
“是閣下的意思呢?抑或是拔山舉鼎的意思?”
“尊駕以為如何?”
“莊某很笨,猜不透。”
他率直地說:“在下只想知道,如果莊某不答應,是不是有危險?”
“你說呢?”
“又是猜謎。不過,在下可以給閣下肯定的答覆。”
“老夫洗耳恭聽。”
“首先,在下宣告,在下的答覆是可以公然宣稱的事實,不是秘密,更不是害怕危險,害怕閣下的威脅。在下的答覆是:莊某不會接近楓橋楊家,送上門去讓人再送上竹刀陣,畢竟不是愜意的事。那些人不但人多勢眾,而且不顧身份不講規矩,明槍暗箭齊施,火彈毒藥無所不用其極,在下勢孤力單,有天大的本事也奈何不了他們。在下怕死得很,死過一次,再也不想死第二次了。但鐘不撞不鳴,鼓不打不響;他們如果不顧一切找上了在下,在下不會善了。閣下,明白在下的意思嗎?”
“你的意思不算過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