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面自知,走,與二叔會合。”
一群人悄然撤走,消失在山林深處。
純純身上除了一把劍之外,身無長物,像小鹿般向谷口飛奔。聽到怡平已在谷中,她既興奮又驚惶。
她也知道,公孫雲長是不會放過怡平的。
她不顧自身的安危,不想想一個十六歲的少女,跑到這裡來會有些什麼可怕的後果。
把守谷口的兩個高家子弟,看到她奔跑的身影,本能地驚跳而起。
遠在三十里外的人,皆難逃萬花山莊眼線的耳目,這小姑娘是從何處鑽出來的?
莊怡平也是突然出現的,不知從何而來。
“喂!小姑娘,你怎麼來的?”一名警哨攔在路中訝然問。
“我姓韋。”純純在丈外止步,神色莊嚴:“家父人稱南衡居士,特地前來向天馬行空高谷主請安。”
兩警哨一怔,小姑娘算不了什麼,韋南衡的來頭卻大得很。
“哦!原來是衡州韋姑娘,姑娘可有同伴?”
“有,但他們不會進來。”
“這……”
“他們已經走了。”
“姑娘請稍候,在下即發出訊號,莊中會派人前來迎進,請姑娘至歇腳亭小坐片刻,請。”
來了四位男女,把純純迎人山莊。
韋南衡的年紀比高谷主大不了幾歲,但江湖輩份卻比高谷主高,因此,高谷主夫婦接見純純在內院的小花廳內。
純純的突然出現,高谷主夫婦是極感驚訝的,但也並非完全出乎意外,夫婦倆已從愛女口中,概略地瞭解嶽州所發生的變故。
客套畢,高夫人臉上綻放著慈祥的笑意,親熱地問:“純純姑娘突然光臨寒舍,愚夫婦委實感到萬分意外,姑娘從來就沒在江湖闖蕩過吧?”
“侄女是第一次出門遠行。”純純坦然地說,第一次出門遠行,並不是什麼丟人的事:“前來冒昧打擾高叔、高嬸,尚請恕罪。”
“令尊曾在嶽州一現俠蹤,但不知令弟的事目下怎樣了?”高谷主關心韋雲飛,是出於誠意的。
韋雲飛脫險的事,只有湘南群雄知道。
“公孫少堡主知道此事,高姐姐也知道。”純純也知道用心計了。
“這件事……”
“高叔,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侄女此來,是希望與敝鄰居莊家哥哥莊怡平一同返鄉。在嶽州分手時,莊哥哥說要專程前來貴谷,向高叔告警,請高叔嚴防走狗們出其不意前來突襲,然後與侄女一同返回湘南。莊哥哥前來貴谷已經三天,侄女心中不安,怕他出現意外,因此趕來接他,可否請高敘要他出來……”
“純純姑娘,你來晚了。”高谷主搶著說:“他……”
“高叔。”純純神色凜然:“高叔是武林名門世家的俠士,江湖舉世同欽的高手名宿,名重武林的長者,一言一字,皆代表高叔的人格氣節,侄女在洗耳恭聽。”
小丫頭成熟了,她每一句話皆擲地有金石聲。
“你要知道真相?”高谷主的臉色變了。
“是的。侄女此來,就希望知道真相。”
“他是拔山舉鼎的密探。”
“高叔,參予嶽州風雲盛會的天下群雄,恐怕除了公孫家的人以外,任何人都知道莊哥哥是拔山舉鼎唯一的勁敵,這是比青天白日更明白的事實。”
“愚叔不能無疑。”
“那麼,莊哥哥是被高叔扣留了?”
“是的。”
“侄女能與他見上一面嗎?”
“不能。”
“可否請高姐姐來一談?”
“不能。
純純銀牙一咬,整衣而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