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才是反了,沒有天理啦!”說到最後一句時,我幾乎是吼了。
這場轟轟烈烈的對罵影響甚大,周圍的婆子媳婦,丫頭小廝都出來看熱鬧,我也被氣得小臉通紅,眼淚直流,後來勸駕的群眾聲勢浩大,終於將連瑞家的勸回去了,可她揚言要將我這個小妖精挫骨揚灰。
哈哈,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當時我很不怕死地對著她喊:“來呀,看誰怕誰啊?”
周大娘因平日得了我許多好處,故陪著笑臉:“她本就是個口上逞強的老貨,木姑娘和瑩姑娘現在都是尊貴人了,何苦和那婆子一般見識。”
“我也不想與她爭吵,只是她怎可如此汙辱我的義兄和妹妹。”碧瑩抽泣著從懷中掏出手娟,我接過挘�叛劾帷�
周大娘看著我倆相顧垂淚,充滿憐惜地嘆了一口氣,看看周圍無人,偷偷對我們說:“她也是個可憐人,她屋外頭的只知道吃酒賭錢,一尋著錢便偷偷到莊子外頭嫖女人,身邊統共就香芹這麼一個女兒,長得也標緻,原本清大爺也喜歡她,本來是都已是清大爺屋裡的姑娘了,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大爺去了趟京城,尚了公主。”
她又嘆了一聲:“我們這些下人婆子,最好的歸宿也就是盼著兒子女兒能讓主子寵著,有一天攀上了高枝,自個兒日子也好過些罷了,這個香芹命也是苦,好不容易這兩年得了二小姐的寵,能跟二小姐進宮也是天大的榮寵,卻偏生……。”
我收了眼淚,奇道:“偏生怎麼了?”
“咱們家二小姐做皇后的名頭給革了!”
“這是為何?”我和碧瑩大驚,這可非同小可,新皇敢拒絕權臣的和親,理由只有兩個,要麼是寵幸他人,要麼是疑忌。
“我是個婦道人家,原也不懂,剛才那老貨來哭訴說是新皇的原配竇家也在平亂中立了大功,那竇氏幾天前又生了一對龍鳳胎,且又是竇太皇太后的侄女,長得本就傾國傾城,色藝雙全,京都傳言什麼‘取妻當取竇麗華’,新皇本就寵愛這竇麗華,現在又有太皇太后的懿旨,所以前兒個已詔告天下,立竇麗華為皇后了,她的兒子已是太子了,看來咱家二小姐只能做皇貴妃了。”
原來如此,新皇寵幸竇氏,而那竇氏不但有太皇太后的懿旨,恐怕還有足可以和原氏北軍分庭抗禮的竇家南軍在撐腰吧,既然熹宗選擇了和原家劍拔弩張的竇家,而且算是當面悔婚了,那原家不想反也要反了。
我正怔忡之間,周大娘又說道:“冤孽呀!誰家父母捨得讓女兒去做偏房,不過也有好事,咱夫人這幾年操勞,不知流掉了多少胎,大夫說是沒指望,不想又懷上了,足有五個月了,所以我勸姑娘能忍則忍,免得又有人在夫人面前編排你們倆個。“
我和碧瑩謝過了周大娘,悶悶地回去。
過了幾日,碧瑩去周大娘家要把于飛燕送給她的玉偑打個絡子,我正在屋裡歇午覺,紫園裡的丫頭珍珠急急地來傳我進紫園,我剛睡醒,發悶地問著珍珠夫人喚我何事?那珍珠與我平日交情還算不錯,可是今天她卻不看我的眼睛,冷著臉說是她也不知。
到了上房,久違的百合薰香撲鼻而來,精緻的擺鐘依然明亮耀眼,炕上坐著珠光寶器的原夫人,帶著秋板貂鼠昭君套,圍著攢珠勒子,穿著桃紅撒花襖,石青刻絲灰鼠披風,大紅洋縐銀鼠皮裙,粉光脂豔,端端正正坐在那裡,一手按著她微籠的小腹,一手拿著小銅火箸兒撥手爐內的灰.聞名天下的柳先生面無表情站在炕沿邊,捧著小小的一個填漆茶盤,盤內一個小小的油紙包,略顯眼熟。
我跪在地上,納了萬福,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而她也不接茶,也不抬頭,只管撥手爐內的灰,過了許久,我的腿快跪斷了,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