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倚門而立,目光也是在門外,並未發覺身後的照壁之上已開了一個方洞。
王風往洞外望了一眼,再看看手中那方活壁剛粉刷過的一面,又看看畫著血奴,原屬於魔畫一部分的另一面,不禁失笑道:“我還以為真的魔鳥作祟,原來是這方活壁作怪。”
一個聲音立時在他的身後響起:“我早說過這個地方也許有些東西能夠解開你心中的疑團。”
王風不用回頭也知道是常笑在說話,他只有苦笑。
常笑又接道:“這個地方一直在黑暗之中,什麼顏色的東西在黑暗之中看來都是一樣,所以他們才會疏忽了,其實在你刷掉那邊的魔畫之後,他們就應該將這方活壁也削平漆黑,那即使我在這裡大放光明,亦未必可以發現這個秘密。”
王風道,“也許他們真的疏忽了。”
常笑道:“聽你說到魔鳥的笑聲,我就已懷疑這面牆壁,那笑聲怕不是出自宋媽媽的口中。”
王風道:“問問她就清楚了……”
話說到一半,王風連忙就打住。
他已看到宋媽媽死狗一樣,倒在祭桌之下。
常笑笑了笑說道:“你可以問另外一個人的。”
王風立時想起了血奴。
這件事血奴是不是也知道?
常笑隨又道:“要不是真的疏忽,他們可能因為有更多,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打點,無暇兼顧,這房子之內,莫非還有什麼佔怪?”他目光一掃,突喝道:“你們給我搜!徹底搜!”
他的命令迅速生效,十個官差幾乎都馬上展開行動。
對於這種事情他們已很有經驗,不等常笑再吩咐,已分別奔去應該搜查的地方。
唐老大縱身一跳,跳上了祭桌,一腳將那盆魔藥踢翻,反手撕了左面的一邊神幔。
吱吱三聲怪叫,三團黑影疾從祭壇之內飛出。
蝙蝠!
唐老大打了一個冷顫,雙手腰間一抹,已各自扣了三枚藍汪汪的毒針。
他的手又迅速揮出。
藍針在燈光中一閃,三隻蝙蝠又是吱一聲,相繼掉到地上。
唐門的毒藥暗器,唐門的暗器手法,實在名不虛傳。
他空下的左手,隨即撕下還有的一邊神幔。
明亮的燈光立時照亮了整個祭壇。
祭壇中,供奉著的,赫然是一個“發子鬼母”。
漆黑的木身在燈光下閃著烏光,九個形狀各異,面目猙獰的鬼子,環抱著獠牙裂目的鬼母,有的在哭,有的在笑,有的彷彿要擇人而噬,有兩個竟左右吸吮著鬼母的兩個乳房。
雕刻的手工栩栩如生,活靈活現。
九個鬼子,一個鬼母,十種表情。
無論哪一種表情都非人間所有。
看到這樣的一個魔像,誰都難免會大吃一驚。
唐老大亦是面露驚惶之色,目光卻不是在魔像之上。
他驚顧左右那兩個白煙迷漫的黑鼎,猛可一聲怪叫:“煙中有毒!”
“毒”字出口,他的人就從祭桌上栽翻,著地一滾,迫不及待地從懷中掏出一個紫色的瓷瓶。
他拔開瓶塞,倒了幾顆白色的藥丸,正要放進口中,一張臉突然分開了兩邊。
一把鋒利雪亮的長刀閃電一樣劈下,只一刀就將他的頭劈成兩邊。
咽喉中冒出來的一聲慘叫亦被刀劈散。
血怒激,唐老大在血霧中倒下。
董昌瞪著唐老大倒下,破聲狂笑。
殺唐老大的人竟是董昌。
董昌的眼睜大,眼球中佈滿了血絲,整張臉的肌肉,都已扭曲,笑得簡直就像是夜梟一樣。
他面上的神情,你說有多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