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御前太監通常會在入夜前報信,並在宮門前掛起紅燈籠。”
紅燈籠?蘇綺媚突然想起那部名為《大紅燈籠高高掛》的電影,原來南禺國君居然和一個土財主有著同樣的嗜好。
“哦,是這樣啊。”她知道宮妃侍寢是有一定規矩的,只是以為進宮第一夜會有所不同,原來貴為婕妤也只不過是一個小妾,不可能讓皇上特別對待。她的心裡有些失望,但也鬆了口氣,能晚點面對那個男人也是件好事。
趙輕紅的心裡閃過一絲憐憫,原來蘇婕妤拄著下頷發呆是在盼著皇上前來。這樣的事在四年裡她已經看過不少,只怕以後還能看不少。
第二天一早,蘇綺媚就去抱月宮給皇后請安。按照宮裡的規矩,每月逢五、逢十的日子才是妃嬪們給皇后請安的日子,但新入宮的蘇綺媚不敢鬆懈,畢竟這才是南禺國最尊貴的女人。
鄭皇后的模樣和她想像中的差不多,三十歲的光景,相貌端莊,氣質高雅,不愧是名門之女、一國之母。在她的身旁還坐著一個貴婦,年歲略小些,相貌普通,衣著樸素,表情安靜,想必是許德妃。
看著跪在地上的蘇綺媚,鄭皇后淡淡一笑,“起來吧,不必多禮。你就是蘇尚書的小女兒,早聽說相貌生得好,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
“娘娘說的極是,蘇婕妤和華淑妃站在一起倒是春蘭秋菊各不相讓啊。”許德妃說道。
“呵呵,皇上真是好福氣。”
皇后的稱讚讓蘇綺媚有些緊張,有哪一個大老婆會真心喜歡看到比自己更加年輕貌美的小妾?還好,除此之外,鄭皇后沒有再說別的,簡單問了幾句之後便讓蘇綺媚退下了。
出了抱月宮,蘇綺媚想既然已經見了許德妃,不如順路去拜見另外二妃,免得那兩人怪她無禮。她以前看過不少後宮戲,知道後宮的女子最計較這些。
不料到了兩處宮殿,都被回覆說娘娘身體不適,不便接見,但又都給了見面禮,讓人無處挑剔。蘇綺媚多少有些出師不利的感覺,悻悻地回宮,也沒有欣賞皇宮景色的心情。
回到玉榮宮,宮娥趙輕紅提醒她還應去拜見同住一宮的許修媛,因為她的品級更高。蘇綺媚感激地朝她笑笑。她想起以前剛參加工作時,父母也一再叮囑,作為新人,對所有比自己資歷長的同事都要謙虛。
這個趙輕紅比其他幾個宮娥想得周到,還會暗中提醒她,看來以後要多多依仗她
不想許修媛也派人回報說身體不適,不便接見。蘇綺媚心裡納悶,到底是古代宮妃的身子骨太弱,還是她患了傳染病,誰見了都要躲。
趙輕紅見她不悅,上前一步低聲說道:“許修媛是德妃娘娘的內家侄女。”
蘇綺媚明白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許德妃縱然不得皇寵,也是堂堂四妃之一。只能希望這位許修媛是真的生病了,而非故意與她為難。
準備進門時,蘇綺媚忽然想起這玉榮宮裡還住了一位妃嬪,便問趙輕紅道:“不是還有一位娘娘嗎?我是不是該現在去拜會。”
趙輕紅笑道:“娘娘說的是馮才人,她的品級比您低,理當是她來拜見您,只怕很快就會到了。”
蘇綺媚暗中嘆了一口氣,明明是一樣的人,卻生生被品級分出了尊卑上下,但又不能不遵守,一旦弄錯,殺身之禍都有可能。
果然,不多時,馮才人上門了。
馮才人今年十八歲,和華淑妃同年進的宮,容色當然不及華淑妃,但也生得幾分俊俏。見了蘇綺媚便滿面笑容,噓寒問暖,倒像是舊友重逢。
馮才人並不像一般的宮妃謹言慎行,話很多,不過也大多是些空話,可對於今天一連吃了三個閉門羹的蘇綺媚而言,卻像是雪地裡的一碗熱湯,心裡熱騰騰的,不多時兩人便姐妹相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