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欲動的漠西蒙古準噶爾部有關……
尤里自然不會出賣國家機密,信誓旦旦沙皇陛下絕對不會搭理想與天朝分庭抗禮的漠西蒙古云雲……這套外交辭令連我都不相信,那些個美女是送誰的?他那日那幾車皮裘又是拿來做什麼的,開展國際貿易?準備做個“小倒”?
不過我們的皇帝陛下倒象是確信不疑,頻頻微笑點頭,十分讚許沙皇的英明決策。
唉……越聽我越累,唉……政治……我無心駕馭也駕馭不了,只好靜待他們表演。
談了些法定的外交談話應有的各地風土人情,還有些皇帝陛下感興趣的沙俄地理物產。最後,好客的天朝皇帝允許俄國使臣可以在繁華的北京逗留數月,還安排理藩院官員帶他到處參觀讓他充分體會天朝的富足繁榮,這最後突來的意外恩賞倒是真令尤里高興的雙目生光,連連高呼萬歲,謝恩。
“這人傻點倒有福氣,有人帶著在宮外玩……”喜兒忿忿但是隻敢小聲地宣洩自己的不滿。
這個女兒口中的可憐的“傻子”也不懂喜兒說什麼只是呵呵地樂著,沉浸在自己美麗的東方之夢中遨遊,不知想到什麼,嘴巴張得更大了……
喜兒仔細端詳他象是在研究一個宋窯瓷器,半天得出個結論:“媽媽,他果真是個傻的!”
湖上一陣帶著荷香的微風輕過,撂起她一縷青絲,她手上正玩著剛從那湖邊採來的荷苞,正象她那瑩白玉潤的臉,不點自朱的唇……
誰家女兒初長成?
“她象菡萏。”我拉了下她老子的衣角。
“什麼?”他看向我指的方向,明瞭。反握住我手,對我輕輕一笑,“象你。”
菡萏,是剛出蕾半開的荷花花苞……香起綠波間,靜待西風展。
可,誰將會是她的西風……
龍門
花深紅,花淺紅。
桃杏淺深花不同,年年吹暖風。
鶯語中。燕語中。
喚起碧窗春睡濃,日高花影重。
————《長相思》
“那丫頭霸佔了你兩天了。”燈光下他的側面半隱半顯,旁邊疊起老高的摺子已經去了一大半。
靜靜地陪著他在一旁看書的我一怔,才回過神,明白他所指的意思。
乾清宮裡這西暖閣,如今重新擺設進紫檀金漆的案子,置空已久沒有人氣的閣室此刻又燃起了新制的沉檀香,案桌上的珍貴的鈞窯葫蘆瓶裡插著幾隻今日剛採自西苑的含苞荷花……我和女兒的手筆。
這個房間雖然還保留著過去的所有陳設裝飾,但前天我踏入這裡的第一印象就是孤獨和清冷,那過去的十年好似這男主人也再沒有光顧過這裡。
不過,如今這男主人嘛,估計以後會長駐於此,他最愛的那張側面鏤空的紫檀填漆書案不是都跟著主人的足跡“順”過來了?
“喜兒下午的功課不可廢,可以不學騎射,但得另加音律、天文、繪畫、蒙語……”天啦……乖豬寶寶真的不是媽媽要故意害你,飯後只是稍微在你父親面前為你爭取點自由的權利,卻弄巧成拙。
一句話惹來的禍,早知道這樣還不如不說,我恨恨地瞪視著他,希望他能看清楚我眼底燃起的憤怒——為喜兒即將面臨那比那高考還黑的悲慘命運而控訴。
“裡面選一種感興趣的來學習。”他合上了最後一張摺子,聲調平緩。
“說話不要說一半啊。”我覷他一眼,似嗔非嗔。心下卻暗喜,本以為喜兒就此失去自由要被培養成十全“超女”,大清朝的萬能公主。
“免得她有時間纏著你,哼。”看他眼裡流轉著蘊怒的深色暗潮,呵……這兩天一回宮來就被女兒纏住,夜夜陪她講我的“故事”,她也翹了兩個下午的課了,貌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