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也值得。有人說,做三年夫妻,賠上一生,一點都不值得。
當然,大部分人,對這件事,都已司空見慣,不過,好像,所有的滇城百姓都深信,段風涯,年不過二十五,這個說法。
唐依從當鋪出來的時候,段風涯正巧路過,咫尺相望,竟是雙無語,沒有恨,沒有愛,沒有點頭,沒有微笑,也沒有像陌生人般,擦肩而過,他們是同時抬起了眼眸,四目相視,平靜如水的眼神,然後是都沒有語言交流,背向而走了。
唐依還是轉身,望了一眼段風涯漸去的背影,眼裡撲朔,苦澀的吐出一句話,“你願意娶我嗎?”
唐依再背過身之時,段風涯也轉過身來,望著那個背影,久久未能釋懷。他不想重遇安季晴,說真的,他厭倦和安季晴有任何瓜葛,他甚至想,永生不見就好了,可是,安季晴就在滇城內,在他管轄的滇城內,就好像,一根刺在他心裡。
段風離是被杜若惜叫出來找段風涯的,他朝段風涯的視線望去,一抹清影,似熟不熟, “風涯,在看什麼。”
“沒有,你怎麼也出來了。”
“找你啊,家裡一堆女人,你卻跑出來了。”
段風涯望也不望段風離,語氣乏味,“管她是誰,明天迎娶進門就知了。”
“兄臺請留步。”
段風涯望了望周邊,好像那個舉著算命幌子的人,在叫的是他。
算命先生面瘦如柴,臉色頗暗,還留著長長的黑鬍鬚,左手反覆捋著鬍子,笑得有點仙風道骨的味道。
段風涯笑了笑,“先生叫在下?”
“正是,兄臺印堂發黑,雙目澤卻無光,不是福厚之人啊。”
段風涯取出一錠銀放到老伯手上,“滇城人都知我命不過二十五呢,不勞先生費舌了。”說這話時,已經看不到段風涯一點悽然的表情了,興許,他也接受了年不過二十五的這個說法,樂善好施一直是他的習慣,所以,算命的這麼說,不過討口飯吃,他也沒太介懷,轉身即走。
算命先生掂了掂手上的銀,神秘的說,“世間萬物,皆有迴圈,既有命格之說,自有破命之法,百年歸老,又何曾不可?”
段風涯和段風離同時止住了腳步,百年歸老,是一個何等概念,“風涯,聽聽他說又何妨?”
“風離,你不是急著叫我回去看女人嗎。”雖這麼說著,段風離和段風涯人已經來到了算命先生的跟前,段風離迫不及待的說,“先生,你的意思是?”
算命的又捋了捋他的黑鬍鬚,極其神氣,“年不過二十五,不過是說兄臺有此一劫,一物降一物,自有破劫之法的。”
段風涯惻疑,這些年來,他歷盡明醫,就連劉夫子和太醫對他的病,都只能治標不治本,一個相士,能有多大的能耐?“先生,話可不能胡說,這不是鬧著玩的。”
“我道仙人從不打誑語。”
“那破劫之法?”求生心本能讓段風涯和段風離異口同聲。
道仙人閉上眼睛,捏指一算,微微嘆了口氣,像惋惜,“這一劫非破也,非破也,非破也。”
“仙人,風離不明白。”
道仙人望著段風涯,頗有深意的說,“兄臺,你命中註定長命,這一劫,不能破,只能擋,擋劫之人,生死只有聽天命了。”
段風涯顰眉,“仙人可否說得明白點?”
“話已至此,兄臺能不能百年歸老,就看兄臺命夠不夠硬了,切記,凡事勿要執著,寬恕比什麼都重要。”
“哎,仙人,仙人。”段風離對著道仙人遠去的背影嚷嚷,道仙人已飄然離去,只留一句話在空氣中瀰漫:切勿執著。
還有,兩個呆然的男子。
“風離,你信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