蔫吧的新鮮白菜十五顆、蘿蔔二十個、豆角幹、土豆乾、茄子幹各一袋、酸菜七顆、鹹菜一罈,豆油估計有三斤,葷油半罈子;調料除了鹹鹽、還有半缸大醬。
輕點完家裡所有物品後,張梅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這個家,除了王貴花給自己做的一套新棉衣,一件像樣的東西沒有,連碗筷都是缺口的掉碴的。
雖然從小在農村長大,但畢竟在城市生活的太久,有些習慣已經深刻骨子,那怕是在戰火瀰漫的國外,張梅都沒像現在過的這麼慘,連基本的刷牙洗臉都費勁,唯一區別與那時的是,在無國界醫療隊是嚴重缺水,這裡卻是什麼都缺。
張梅站起身拿過櫃子上的書包,一個洗的發白的軍挎,開啟後,拿出一個已經生鏽的文具盒,輕輕的摸了兩下,張梅臉上露出了一絲懷念,這個文具盒還是自己第一天上學爺帶著去供銷社買的,記得自己一直用到初中畢業。
張梅笑了一下,開啟文具盒,拿出一個小小的鉛筆頭,又從書包裡拿出作業本,撕下一張紙後,開始邊寫邊想著家裡需要添置的東西,毛巾、牙刷是必須買的,家裡的毛巾已經不能稱作毛巾了,破的已經四處開口,而且完全看不出顏色,牙刷是乾脆沒剩下幾根毛的,牙膏也是被剪開的,還需要買一個稍微大一些的盆子,最好是能讓自己坐進去洗澡的,在農村是沒有澡堂的,洗澡只能在自家燒水洗,一般都是每年快到過年的時候洗一次,一年一次澡張梅是絕對忍受不了,別說一年,那怕一個月都不行,雖然無法做到天天洗澡,但一個星期至少要洗一次。
一項又一項寫了半張紙,張梅仔細又核對了一遍後,把紙收好,放在一旁,重新收起鉛筆,張梅想到了上學的問題,現在已經十二月了,離學校放假的時間也沒多久,張梅知道在農村對教育並不像城市那麼重視,學校,尤其是小學下午兩點基本上就沒什麼人了,主要是因為她們這邊只有一個小學,就在鎮邊上,幾個村子裡的孩子都在那裡,中午是不回家的,條件不好的帶飯,條件好一些的則在學校邊上買著吃。
算計了一下時間,張梅打算剩下的這段時間不上學了,把家裡好好收拾一下,該添置的添置,牆面該糊的糊。
至於家裡需要添置的這些東西,張梅也沒打算去供銷社,貴不說而且這個時候供銷社的態度極其的不好,好在農村每月有一次大集市,就在離鎮上不遠的地方,從家裡出發走到集市只要一個小時就可以走到,張梅打算找時間問問嬸子,集市具體是那天。
所有東西收拾利索後,張梅上炕,在炕櫃上找到了一個外皮是鐵的,已經生鏽的老式鬧鐘,看了下時間,已經下午四點多,張梅把鬧鐘拿下,放回裡屋。
剛剛把鬧鐘放好,張梅一眼看到了疊的整齊的被褥,張梅忍不住呻吟一聲,拍了拍額頭,還要拆被,被褥因為長時間沒有清洗而遺留下的味道讓張梅離的老遠就能聞到,使勁蹭了蹭頭皮,張梅轉身走出房間,直接來到灶房,把火捅大,看了一眼大缸裡的水,還有半缸,張梅把大鍋裝滿水,轉身往門口走去,推開房門,張梅微微楞了一下,天空中已經開始飄著雪花,張梅想起這場會持續下三天的大雪。
看了一眼還沒有完全下起的大雪,快步走到走到院子左邊的水井,抓住井繩,晃悠了一下,微微拽了一下,感覺到重量後,張梅開始搖著水井上方的那個軲轆,吱嘎吱嘎聲中,大半桶的井水上升到井邊,張梅拉住繩子,把皮桶子拽了上來,提著大半桶水進屋,倒進大缸裡。
一趟又一趟重複著放桶提水倒水的動作,一個小時,張梅才算把大缸灌滿,當把水桶放回井裡,張梅晃晃悠悠的回到屋裡,一屁股坐在了灶坑邊上的小凳上,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