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女娓娓道來,思及過往,李宓臉上滿是紅霞,雙眼濕漉漉地看向窗外。
見花滿樓的視線看過來,又做賊心虛般低下頭飲茶。
片刻之後,想到上官丹鳳,又憂心忡忡道:
「小姨,若是他不……」
剩下的話,李宓說不出口,躊躇非常,織女長嘆一聲,苦口婆心道:「江湖兒女,倒不必拘泥,只是我兒得聽小姨一句。」
「若是兩情相悅,自可長相廝守,若互生怨懟,不如瀟灑離去,緣來聚散,皆有定數。」
見李宓被一席話說得悵然,織女點了下她的額頭,笑道:「我兒倒不用憂心,我看那花公子對你……」
調笑之意過於明顯,李宓視線飄忽,全然不敢與之對視,低下頭喝了個水飽。
竹園中,一場男人間的對話也正在進行,具體如何,李宓倒是不知情。
晚膳間,天\衣居士一口一個「賢侄」叫著花滿樓,李宓便知花滿樓很是得姨丈歡心了。
入夜,月朗星稀,天空中星星點點,甚有詩意。
長輩先行歇息,李宓走在前,花滿樓走在後,兩人隔了一臂的距離。
手上提著燈,裙擺微芒,李宓引著花滿樓前往幽靜之地看曇花盛開。
講起繡花大盜一事,李宓眉頭緊皺:
「小姨道那針線尋常,不拘官宦世家、平頭百姓還是江湖人士,用者甚多。」
「明月不必憂心……」
「呀!」
花滿樓話未講完,卻見李宓似踩到什麼,整個人往旁邊一歪,花滿樓趕忙飛身上前。
夏衫輕薄,一接觸,兩人心頭一顫。
花前月下,四目相對,自有情意流露。
手心發燙,花滿樓目光微閃:
「明月,我……」
「小心!」
話音未落,李宓一掌推開花滿樓,同時向後一躍。
「咚!」
只見一箭矢穿透樹幹,釘在地上,力道之大,讓人寒毛直豎。
「噠噠噠。」是機械轉動的聲音,花滿樓耳朵動了動,問道:「明月,此地可有機關?」
李宓回頭看向原地,果真有一塊突兀立在那兒的鵝卵石。
「完了!」兩人對視一眼,飛身又閃過幾道箭矢,停在一顆樹上,李宓低聲道:「七童,姨丈定在此處布了奇門遁甲,若找不到機關,我們怕是難離開此地了。」
花滿樓正要回話,暗處閃過一道冷光,他連忙縱身一躍,險險避過。
那極快的一刀,割破了花滿樓的衣袍。
李宓一掌拍過去,卻晚了,那人一擊未中,瞬間消失在夜色中。
旋即,數名黑衣刺客向著兩人衝來。
天上陰雲飄過,遮住了月光,地上影影綽綽,李宓一時難分便敵人的蹤跡。
兩人對敵,反而花滿樓毫無影響。
可敵人狡猾,從不正面對抗,一擊不中又隱藏起來。
縱然李宓二人武功高強,卻也沒佔到多少便宜。
暗處幾人輪番上陣,雖折損了些許人馬,可李宓二人內力也消耗極快。
「反了天了,敢在我白須園撒野!」
怒火伴著高亢的女聲襲來,暗處機關又動,齊齊對準刺客,已讓他們分身乏術。
加之李宓銀索飛出掠陣,不過片刻,織女的銀針盡染血跡。
關掉機關,天\衣居士提著燈走來,舉劍撥了撥地上的人:「宓兒,你瞧這些人何如啊?」
「東瀛忍者。」
「不錯,果真有長進。」
這時李宓回過神,才覺左臂有些痛,扭頭一看,鮮血已染紅外衫。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