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要忙著製作香水,稻花心中的煩悶倒是消減了一些。
三月二十這一天,孫氏喜笑顏開的來了稻花軒,一進院子就對著稻花說道:“怡一啊,二嬸聽說你在制那什麼香水?”
稻花抬眼看向孫氏,笑問道:“二嬸,今天怎麼這麼高興呀?”
孫氏扶了扶髮髻,笑道:“今天二嬸要和你母親一塊出門做客,這不聽說你這有香水,就厚著臉皮過來討要了。”
稻花不接話,而是詫異道:“出門做客,去誰家呀,我怎麼沒聽娘說起過,是家裡的姐妹都要去嗎?”
孫氏搖頭笑道:“不,這次呀,你們一個也不帶,就我和你母親去。”
稻花越發詫異了:“這是為何?”
孫氏笑眯眯道:“這次是去給你二哥相媳婦的,你們好意思跟著一起去嗎?”
稻花面露恍然:“原來是這樣呀,那這香水我應該給。”說著,就示意穀雨拿了一瓶新制的香水過來,接過後親自遞給了孫氏,“二嬸,你可得給我二哥相個好二嫂啊。”
孫氏笑睨了一眼稻花:“這還用得著你來說。”邊說邊聞了聞香水的味道,感覺比她在胭脂鋪看得還要好聞,臉上的笑容就越發深了。
“怡一,二嬸就不打擾你了,先走了啊。”
稻花擰了擰眉,她覺得她那二哥的親事怕是不會那麼順利。
有著大哥的親事在前頭對比,她那二嬸還不得比對著來找,可二叔偏偏又是個白身,即便衝著父親的面子,也說不到太好的親事。
期望借過高的結果,就是沒有好結果。
果然,當天孫氏是乘興而出敗興而歸。
晚飯前,顏家上下來了老太太屋裡,都注意到黑著臉的孫氏了。
顏致高知道今天是去給文傑相看人家,便問了一句。
孫氏聽了,立馬帶著怒氣的說道:“一個連品階都沒有的縣衙典吏,就想高攀我家的文傑,真不知他們拿來的那麼大的臉。”
顏致高不悅的皺起眉頭:“典吏雖無品級,可也是正緊屬官,二弟妹,你就是不同意,也很不該如此說人家。”
孫氏知道家裡誰是老大,心中雖還是很生氣,不過到底沒在說什麼。
顏致高看向李夫人:“不是說是去許通判家相看嗎?”
李夫人心裡也有氣,一是氣許通判的夫人沒把話說清楚,二是氣二弟妹在人家家裡直接撂臉子走人,好無禮數,當人難堪。
“是去許通判家相看,可是不是去相看許家的姑娘,而是相看許通判的族人,就是在縣衙裡當典吏的那個,他們家的姑娘。”
說著,淡淡的看了一眼孫氏。
“二弟妹看不上,當場就站起來走人了。”
孫氏自知今天的做法有些不妥當,支吾道:“我那不是被氣的嗎?文修娶的可是伯爵府的姑娘,我們文傑就是再不濟,也不能隨便找個典吏家的姑娘打發啊。”
李夫人當即皺了眉頭:“二弟妹,你這是說的什麼話?那天在範同知家的聚會上,許夫人提起這事的時候,你也是在場的,我事先也不知道她說的不是他們家的姑娘呀。”
顏致高臉色也不好看,心裡很不喜二弟妹老拿文傑和文修比,文修是他的長子,自身又是舉人,文傑如今連個秀才都不是,他可不覺得兩人有什麼可比性。
稻花坐在老太太身邊,瞅了瞅二房四人的臉色,孫氏一副兒子受了委屈的模樣,顏文傑垂著頭看不清臉色,顏怡歡和顏怡樂臉色都不是很好。
顏老太太狠狠瞪了一眼孫氏:“不會說話就別說話,跟誰欠你似的,你要能幹就自己給文傑說親去。”
這個孫氏,老是在小事上精明,大事上糊塗,得罪了大兒媳婦,她還想不想給文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