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會讓他從小就住進自己伯父家?被人欺負了,也不問不理。”
“我未婚夫從小到大,我公爹都沒有管教過他。”
“還有,我未婚夫從小在外生活了多年,他連一封噓寒問暖的信也沒寫過,沒問問他在外頭過得好不好,想不想家,有沒有被人欺負,這些通通都沒有。”
“而且,還在我未婚夫都快及冠的時候,竟把他的妾室給扶正了,讓我未婚夫頭上多了一個嫡兄。”
說著,稻花搖頭嘆了嘆氣:“九爺,你是不知道我第一次和我未婚夫見面是在什麼情況下。”
“到現在我都還清楚的記得,我未婚夫和那些被人販子擄走的小孩捲縮在馬車裡的情形,要不是我出手相救,我未婚夫說不定”
“但凡我公爹對我未婚夫上心一些,以我婆家的身份地位,我未婚夫怎麼可能被人販子擄走,還跟著我一起做了一段時間的乞丐。”
“”
平親王聽著稻花絮絮叨叨的講著蕭燁陽在中州的不易,在北疆的拼殺搏鬥,心中抑制不住的湧出了一股愧疚之情。
在這之前,他心裡一直覺得是蕭燁陽在忤逆他,自從郭氏和他和離之後,這孩子對他就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每次看到他都跟看仇人似的。
慢慢的,他也就不想再見到他了。
稻花說話的時候,一直在注意平親王的神色,她沒有提馬氏母子,只是說了這些年平親王對蕭燁陽的虧待。
平親王悶頭喝了一杯茶,哼聲道:“你自然向著你未婚夫了,我就不相信,他這個做兒子的就沒有錯?”
稻花面露不愉:“他有什麼錯?我公婆和離的時候他才不過是個四五歲的稚子,公爹憑什麼把怒火撒到他頭上?”
平親王不幹了,生氣道:“是他先臭著一個臉,不給我好臉色的。而且還對自己的庶母、庶兄惡語相向,這種情況下我不應該教訓他嗎?”
稻花冷哼:“你的妾室和庶子逼走了他娘,他難道不應該生氣嗎?你就知道偏心妾室、庶子,可有想過他幼小的心靈。”
平親王氣得猛的站起來,指著稻花道:“本王哪裡偏心了,少他吃還是少他喝了,他是平親王府的嫡子,吃穿用度是整個王府最好的。”
稻花也站了起來:“生母離來,他正是恐慌無助的時候,需要的是父親的關懷和陪伴,可你在做什麼呢?你在陪你的小妾和庶子,把他孤零零的拋棄在一旁。”
平親王氣得胸膛起伏:“你胡說,本王什麼時候拋棄他了?”
稻花:“當他住進皇宮的時候;當他被人欺負,你卻沒有站出來替他撐腰的時候;當他被人指責,你也跟著一起指責的時候;當他被人販子拐走,你卻沒有出京救他的時候!”
平親王無法辨解,氣得只能指著稻花:“你”
遠處的人看到兩人終於吵起來了,都有些莫名的興奮。
亭子裡,稻花和平親王都一臉氣憤的瞪著對方,突然的安靜,讓兩人猛的意識到自己好像說漏了嘴。
稻花仰著下巴,默默移開了視線。
平親王也尷尬的重新坐了回去,悶頭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