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民、刁民,一群不知所謂的刁民!”
“主子,等我們回去後,一定要派人來狠狠教訓教訓他們。”
被關進柴房後,那對主僕就沒停過嘴,一直在罵人,吵得本來就心氣不順的稻花腦袋‘嗡嗡’作響。
“閉嘴!”
無辜遭難的稻花對著兩人吼了一聲。
平親王和貼身太監懷恩愣了愣,同時住了聲,齊刷刷的看向稻花。
“你誰呀,敢叫我主子住嘴,你活得不耐煩了?”
懷恩回神後,就趾高氣揚的衝著稻花呵斥了起來。
稻花怒氣騰騰的看著兩人,嘲諷道:“都已經被人綁來關起來了,你們兩還搞不清自身狀況,還在這大放厥詞,是嫌死得不夠快是吧?”
“你們繼續嚷嚷,最好再把那群農家漢子叫進來,然後讓他們亂棍打死你們!”
聞言,懷恩氣勢弱了下去,如今他們是弱勢的一方,是不好再激怒外頭的那群刁民了,要是他們真打進來,主子和他可招架不住。
平親王斜了一眼不遠處那個兇巴巴、長得過分好看的少年,哼了哼,到底沒在繼續叫罵了。
今天出門他也是大意了,帶了懷恩這個不懂武藝的廢物,要是有懷忠跟著,那群刁民豈能近他的身?
哎,出門沒看黃曆呀!
見兩人安靜了,稻花鬆了口氣,雖說農家人大多淳樸,可這對主僕還滿口威脅、報復之言,真要把人家激得熱血上湧,衝動之下捅你兩刀也不是不可能。
稻花默默打量了一下兩人。
當主子的那個,看上去三十多歲,拋開那倨傲的姿態,妥妥一箇中年美大叔。
身邊跟著的僕人,長相討喜,看那溜溜直轉的雙眼,就知道是個機靈狡猾的。
兩人都穿著京城時新的綢緞,哪怕是那個僕人,衣服款式都頗為講究,一看就知道出身富貴人家。
想到之前那群激憤的農家漢子,稻花開口問道:“你們到底怎麼惹著他們了?”
平親王瞥了一眼稻花,微揚下巴,一副不願搭理她的樣子。
稻花暗自翻了個白眼,繼續道:“凡事都逃不過一個理字,他們人多勢眾,咱們呢,能動口最好不要動手,你們說是不是呀?”
懷恩看了看自己主子,哼聲道:“肯定是他們無理呀,我家主子不過是把一盆紅牡丹也摔了,他們就要打要殺的了。”
稻花聽事情不是很嚴重,略微鬆了口氣:“你們既弄壞了他們的東西,那就陪他們銀子呀。”
懷恩氣憤道:“我們賠了,可他們不要,還用銀子砸我們。”
稻花蹙眉:“是不是銀子給的不夠?”
懷恩哼哼道:“不是,我都跟那些人說了,要是他們覺得銀子不夠,可以商量,可他們還是不管不顧的把我們給綁了。”
稻花疑惑了,一盆牡丹花再名貴,也用不著綁人呀。
就在這時,門被開啟了。
稻花三人看到幾個青壯男子簇擁著一個杵著柺杖的白髮老人走了進來。
老人臉上滿是褶子和老年斑,嚴肅的臉龐上鑲著一雙死氣沉沉的眼睛,此刻,那雙眼睛裡帶著顯而易見的盛怒,讓他整個人看起來,越發的恐怖。
“那盆牡丹是我們要獻給貴人的,如今被你們毀了,我們要如何向貴人交差?”
懷恩立馬道:“我們賠!”
老人聲音驟然拔高,有些尖銳的呵斥道:“你們賠得起嗎?”說完,就劇烈咳嗽了起來。
“太爺別動氣!”
“太爺你消消氣!”
周圍的那幾個青壯年連忙幫著老人順氣。
老人等咳嗽平復後,似乎沒了精神,輕輕的擺了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