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良吉是二舅舅李興年的女婿,是大表姐李梓璇的丈夫,稻花想了想,還是決定見見人。
這邊,房良吉被管家領進王府後,並不敢肆意張望,只是在心中默默驚歎了一下王府的恢弘和貴氣。
這可是他人生中第一次進親王府邸!
房良吉按下心中的激動,對於即將要和威遠王妃見面這事,他心裡還是有些緊張的。
西涼在他印象中一直是非常貧瘠的,可這次過來,一路的見聞,可是讓他震嘆不已。
水泥官道、數十里一設的驛站,長勢旺盛的莊稼、充滿希望的百姓,這一切都跟他想象中的不一樣。
一路過來的路上,他聽到不少百姓爭相稱讚威遠王夫婦,不只威遠王,還有威遠王妃。
一個女人能得百姓如此愛戴,就這一點,就讓他絲毫不敢小瞧威遠王妃。
雖說因著妻子的關係,房家和王府也算有些親戚關係,可是房家只是商戶,和王府之間的地位差距太大,他可沒底氣在威遠王妃面前擺親戚的譜。
很快,正院到了,穀雨親自在院門口等著,見房良吉到了,先是行禮問好,然後才將人領進了客廳。
“草民見過王妃!”
房良吉一進客廳,就忙不迭的給稻花行禮。
稻花見了,並無沒太大的反應,她對梓璇表姐的夫家並不熟悉,只是客氣不失禮的笑道:“表姐夫快別多禮,快請坐。”
房良吉道過謝後才笑著坐下,期間儘量不讓自己去直視坐在主位上的那位雍容明豔的王妃,以免讓自己顯得太過侷促。
他現在都還記得當初和妻子定親時,初次見到顏家大姑娘時那眼前一亮的驚豔感。
如今十多年過去,驚豔感依然在,但對方身上的氣勢卻已經壓得不敢對視了,那一身的貴氣,不容自己有絲毫冒犯。
稻花笑著寒暄著:“表姐夫一路辛苦了,這些年梓璇表姐還好嗎?”
房良吉笑著回道:“梓璇一切都好,勞王妃記掛了。”
稻花笑道:“我就兩個表姐,自然是時時想著的。”
房良吉心頭一動,笑道:“梓璇也時常跟我提起王妃,說她小時候還在王妃家裡讀過書學過禮。”
聽到這話,稻花恍惚了一下:“小時候,我也經常到舅舅家去玩呢,一晃這麼多年了,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兩個表姐?”
房良吉連忙道:“一定會有機會的,這次我來西涼,本也想帶著梓璇一塊來的,可惜,她放心不下幾個孩子。”
稻花淡淡的笑了笑,顯然並不怎麼相信這話。
這個時代的男人,向來覺得女人就該呆在後宅裡照顧家小、打理家中庶務,很少會有丈夫主動帶著妻子出門遊山玩水的。
想到這一點,稻花就想到了蕭燁陽。
蕭燁陽對她真的很包容,並沒有將她限制在後宅裡,在她喜歡做的事上都是持支援態度的。
之後的談話,稻花大多都是在說有關李家和李梓璇的,她知道,這個時代的女人在婆家的生活大多比較艱難辛苦,她多提提,也算是變相在給李梓璇撐腰吧。
快到晌午時,稻花並沒有要留房良吉吃飯的意思。
無他,蕭燁陽不在,她也沒想過要去將蕭燁陽叫回來。
房良吉看出了稻花的意思,心裡雖有些遺憾,但能進王府見到威遠王妃,已經可以讓人知曉他背後站著王府了。
有了這層關係,他可以很快的在西涼站穩腳跟。
房良吉很有眼力的主動告辭了,剛走出院門口,就看到一個小身影氣沖沖了跑進了正院。
稻子看到房良吉,愣了一下,連忙放緩了腳步,收斂了臉上的情緒,挺著胸脯仰著腦袋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