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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佔據。活躍在被綠色覆蓋的城市中的,除了逐漸繁衍起來的狼,野豬和鹿等動物,還包括重新野化的牛,貓和馬。

林道的富人區由於修建時考慮的很長遠,因此建築還沒被侵蝕的那麼嚴重。但電力也早在幾年前就停了。林道的花園也已滿是各種樹木,還有不少動物在其中走走停停。而林道,就一直呆在家裡,一年都不出去一次。

他現在越來越喜歡睡覺了。不光是因為這樣可以躲過孤獨,還因為在夢中,他夢到了不一樣的自己。夢裡的自己變成了一個怪物,日出殺戮,日落休息。他肆意放縱著自己。林道感覺似乎那樣的自己都比現在要來的好。

在他醒來的時間裡,他會和自己說話,也和偶爾闖進家裡的小動物說話。不過小動物們多半都是被他嚇跑。動物們越來越多,活動範圍也越來越大。如今的富人區也和幾年前的商業區沒什麼兩樣了,而商業區則乾脆變成了綠地。

在這樣的孤獨中,林道竟然沒瘋。他逐漸習慣了這樣的世界。而且,他現在其實只需要睡覺了。

某天,不知睡了多久的林道突然醒來,一眼就看到眼前一頭兇狠的野狼正呲牙咧嘴地望著他,併發出威脅性的低吼。不過林道仍然沒有什麼反應。他看著野狼靠近自己,在自己身上嗅了嗅,血盆大口都已經湊到了自己的脖子上,但他依然沒有任何動作。也許,他早就渴望著解脫。

但野狼終究沒有咬下去。它退了回去,收斂了兇惡的表情,轉身走了。林道呆呆的看著它,半天才明白自己是被它當成快死的屍體,因此才沒有興趣了。

林道自嘲地笑了笑,又躺回了床上,準備繼續睡覺。但他剛剛躺下,忽然天空中雲開霧散,一抹亮麗的陽光照到了他臉上,讓他不由得偏過了頭。他坐起來,看了看天空,才發現外面陽光明媚,鳥語花香,儼然是春天到了。

林道似乎受到了些許觸動。他下了床,走到窗戶邊看向外面。此時已不知過了多久,他家別墅的房頂和窗戶早已消失不見,此刻只有一個剩下半截、爬滿綠葉的窗框。透過這個窗框望出去,林道看見了一片生機。

原先連線各地的道路早已不復存在,殘存的瀝青和水泥被沙土和落葉覆蓋。遠處的田野已變為森林,富人區一棟棟高階別墅也因受到風雲和植被的嚴重侵蝕再也不復從前模樣。在泥土覆蓋的路上,偶爾有廢棄的汽車,從中還長出了一小叢灌木,翠綠的葉子隨風而動。

在這樣的環境中,動物們也在繁衍生息。變成草地的公路上有兔子和貓到處亂跑,田野長出的森林中有鹿和狼在為生存而爭奪,也有新生命的誕生。天空中許多從前沒見過的鳥兒飛來飛去,歡聲笑語。而就在他的花園裡——雖然現在連圍牆都看不到了——各種顏色的花朵正在綻放,吸引著飛舞的蜜蜂前來採蜜。如此一片生機勃勃的景色,讓林道看得呆住了。

他不由得走了下去,走向了四處活動的動物們。看到他,動物們也沒什麼反應,無論是膽小的鹿和兔子,還是偶爾出現的狼和馬,都對他視若無睹。似乎他本來就該是這裡的一員。

原先的道路已經無法辨認了,林道僅憑自己的記憶,在變成一片小森林的城市裡四處遊蕩著。越走,他越感覺陌生。但在這陌生之下,卻有一種難以形容的喜悅:原來,這個世界是如此的熱鬧和活潑。林道本來已死的心,似乎又活躍了起來。

走累了的林道隨意在路邊找了個地方,靠在一棵樹下休息。走過了大半個城區,他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