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你真正的女兒在17年前便已離世,不過既然我入了你女兒的身子,你便是我娘,至於那個痴傻的哥哥,有機會我會去看看他的,如果可以,我會好好照顧他,你若泉下有知,便安息吧。”
連磕三個頭,以謝她的生育之恩,我跪了陣,雪姨扶起我,淚眼婆娑卻又帶著笑。
盯著墓碑上那幾個血紅的大字,我靜靜地開口,“雪姨,我想,我不會去報仇。”揹負他人的身份可以,但是容許我自私,我不想捲入任何是非中。
雪姨轉頭看了我一會,苦笑,“雪姨不會要你去報仇,你只要好好活著就好。”雪姨輕輕撫著墓碑,“當初**就是揹負了太多不得已,才落得如此淒涼,你哥哥痴傻,我只想你活得開心就好。”
我愕然的看著她,想不到她竟如此看得開。
“謝謝你,雪姨。”我彎起唇角,笑得頗有些撒嬌的味道。謝謝她,如此為我著想。謝謝她,如果不是她,我該是喪命於戴夢消劍下了,從她與我相認時,我才恍悟,腿上的那一重擊定是她的傑作。
雪姨摸了摸我的腦袋,笑得寵溺。我突然想起竹兒,“雪姨,帶我去看看竹兒吧。”
雪姨點頭,竹兒的墳就在不遠處。
站在墳前,我竟是不知能說些什麼,自責?求她原諒?還是自刎謝罪或去找蕭若寒報仇?前者無用,後者無可能。
雪姨見到我這模樣,靠過來安慰道,“別自責了,各有各命,何況竹兒的死也不是你的錯。”
我無言以對,只是在墳前站了良久,靜靜的。
寒風瑟瑟,回到房舍已是下午,雪姨為我燒了水洗澡,然後是處理傷口。
本想像雪姨辭行,卻被她好說歹說軟硬兼施的留下了。
晚上與雪姨同睡,瞭解到很多關於他們的故事。
看不出來,那個灰袍男人姜憶山竟是個神偷,所以當初才那麼容易的將人救出來。
素素和竹兒都是他們夫妻收養的,姜憶山本也是我孃的戀慕者之一,我娘後來被他的深情打動,交為至友,進宮前將雪姨託付給他,他與雪姨兩人見面就吵,生了兩個兒子後乾脆前衛地分家了,雖是如此,在遇到什麼事時他們卻會團結起來相互扶持。
雪姨總埋怨姜憶山心裡只有我娘一個人,實際上,我想其實姜憶山對我孃的那份愛戀早已隨著她的死埋入黃土之下了吧。
次日清早,吃過早膳我去看了會姜沐楓,便辭行自己上路了。
雪姨讓戴夢消送我,我拼了命地推辭,開玩笑!讓戴夢消送我,他還不得在半路上把我給卡擦了?
一路走訪詢問,終於到了我期望已久的紫炎山下。
無奈怎麼走,都上不了紫炎山頂。明明就在眼前了,可是上上下下的又回到原地。
寒風冷厲,轉了幾個時辰後眼見天氣漸晚,我又冷又累的生了一肚子悶氣,欲哭無淚。最後氣悶地在路邊石頭上一**坐下,從包袱裡掏出在來時路上買的蔥花餅,洩恨似地狠狠大口撕咬著。
不知何時,身前投下一片小小的陰影,我心中一驚,慌忙回頭,被放大數倍的臉孔嚇到摔了個倒栽蔥。
本就氣悶的心情此時一摔,摔得我怒火高漲,憤憤地從地上爬起便要發作,卻見對方竟是個幾歲的小孩童,怒火轉為錯愕,隨即大喜,有小孩就定有大人陪同,正好可以問問路。
四下環顧,了無一人,有些失望地收回視線,我揚起一臉討好的笑朝那小孩靠過去,“小朋友,你爹孃呢?”
這小孩臉蛋胖呼呼地,甚是可愛,一身淺墨色的小棉袍,顯得整個人像個冬瓜似得,可愛死了。。看著看著,我忍不住將頭垂得低低的抿唇偷笑。
等了半響無回應,我抬頭,見那孩子漂亮滴大眼睛一眨不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