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回家沒有去官署,她就知道皇上上朝了。由此可見,皇上也接到了北境的訊息。
“這件事找個恰當的時機告訴娘吧。”她建議,瞞是瞞不了多久了,自已告訴,總比她意外得知要好。
“嗯。”
呂頌梨和秦晟從他們大哥的院子出來,回去他們自已院子的路上,呂頌梨問秦晟,“能幫我辦一件事嗎?”除了秦晟,她想不到有什麼人,能透過皇宮禁衛的高度監視。
“可以。”
“你這樣……”
薛府
秦晟避開所有禁衛的視線,出現在薛懷民的寢房。
“秦晟?”
“薛大人。”
薛懷民抖著手,端起床榻邊上矮櫃上放著的水喝了兩口。
秦晟:“薛大人應該能猜到我的來意。”這話是他媳婦教他說的,其實他也不太懂。
薛懷民自嘲地笑笑,“是的,猜到了。”算計半生,一場空啊。
薛懷民不傻,他這兩日已察覺到不對,特別是前晚,他莫名就傷寒了,起不來身,也上不了朝。再細心一點,他就發現自已府上已被禁衛所監控。外面的訊息能傳進來,而他的訊息傳不出去。偏他還知道四皇子無事,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皇上這是要凌遲他的心呢。
“四皇子已經決定聽從新智囊的計劃,捨棄你了。薛大人那麼聰明,不會還心存僥倖吧?”
“我知道你來是想要什麼,我收集的,朝堂裡其他大人的把柄對吧?可是,我為什麼要交出來呢?我薛懷民是引火燒身,但你們秦家的麻煩也不小。”
“薛大人,我覺得我們是可以合作的。你為四皇子謀劃了那麼久,做了那麼多,最後卻被他所捨棄,桃子也為他人所摘,難道你不恨?另外,薛大人想必也能預料到自已以及薛府中人的下場吧?你難道就不想為自已保留一條血脈嗎?”
薛懷民好笑,“難道你還能保住我府中小兒的命?”
“不能,但我們能合作,至少你杏花衚衕的東西能保住。薛大人,幫秦家,也是幫你自已。”
薛懷民臉上的笑不見了,他緊緊地盯著秦晟,“你說什麼?”
“我是說,我們兩方合作,對我們都有好處,於薛大人的好處,自然是能保住杏花衚衕的東西。”
薛懷民又笑了,“你說服了,不,應該是說,你背後的人說服我了。”命脈被人拿住,對方又答應給他報仇,他為什麼不呢?
秦晟擰眉,薛懷民這是詐他?
薛懷民沒理會他,起身,去了旁邊的多寶閣,沒多久,取出來一隻錦盒遞給了他。
秦晟接過。
最後薛懷民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是呂頌梨讓你來找我的吧?你們秦家真是娶了個好媳婦。”
薛懷民沒說的是,他曾建議過四皇子,等一切塵埃落定之後,納了呂頌梨的。
秦家太忠了,打仗有一套,但在政治弄權方面,簡直傻得很。秦晟能在今日來找他,背後之人必是他的妻子呂頌梨無疑。
“不知道你說什麼!”秦晟擰眉,他不想暴露她,倒不是想昧下她的功勞什麼的,而是想將她保護好。
薛懷民哼哼兩聲,也不去拆穿他,只和他說了最後一句話,“告訴呂頌梨,小心謝湛。”他已經知道是誰在背後桶了他一刀並摘了屬於他的桃子了。他很期待呂頌梨聯合著秦家,幫他出了這口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