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轉而一想,又覺得這才是好友口中的呂頌梨啊。
真正的聰明人是大智若愚的。如果一個人只要靠近就會被懷疑有目的,那隻能激起對手的防備。最可怕的敵人永遠是你不防備的人,背後殺人才能一刀致命。
呂頌梨微笑著說道,“嵇先生,日安,歡迎做客遼東郡。此次本應吾父親自設宴為嵇先生接風洗塵的,奈何他剛接任郡守之位,千頭萬緒,也是異常繁忙。只能由吾代為招待嵇先生了,如有招待不周之處,還望見諒。”
嵇無銀知道近來呂大人正在巡視遼東郡諸縣,人並不在侯城。
“秦六夫人客氣了。”
他們寒暄一二後,就入座了。
接著便是下人開始上酒菜。
薛詡做為中間人,自然得開話題。
“說起來,我之前不是寫信讓你將流放到南地的謝家家主謝湛引薦給陳家嗎?謝趙兩家如今在南地如何了?”
“謝湛娶了陳寶珠後,陳嘉燁對他極其信重。謝家依靠謝湛混得還不錯,謝湛將族裡的一些青年才俊都帶起來了。趙家就不行了,目前需要依附謝家。”
呂頌梨聽他提起謝湛,頗為認真地聆聽著。
謝湛絕非等閒之輩,該注意的還是要注意。俗話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嵇無銀雖然和好友聊著,但餘光注意到了這一點。
提起謝趙兩家,就難擴音起兩家在流放前後減員一事。
此時,嵇無銀已從好友口中得知,同樣被流放至平州的秦家,竟然無一減員。要知道,秦家老弱婦孺超過了三分之二。
對比之下,謝趙兩家實在太慘烈了。
從中可以窺見呂頌梨這個秦六夫人的手段。
提起這個話題,嵇無銀還笑話般地說道,“謝趙兩家到了南地,不知是因為水土不服還是服役辛勞等原因,依舊有人相繼死去,其中不乏家族青壯。”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呂頌梨聞言,心中一動,這情況有點不對。
因為他們的推波助瀾,謝湛早早就被陳家注意到了。
在此之前,謝氏一族死了那麼多人,她不信謝湛還不警覺和重視,在重視族人性命的前提下,還出現死人,死的是上了年紀的老人或者幼小的孩子還好,但死的是青壯,就不對勁了。
呂頌梨問了一句,“謝氏一族的青壯去世的時間,是不是在謝湛和陳家聯姻前後?”
嵇無銀回憶了一下,道,“好像是的。”
呂頌梨點了點頭,現在只需知道去逝的青壯,是不是謝氏一族的核心成員,中流砥柱?她想,回頭讓人查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