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最悽慘難耐的一段時間,此刻方知人間還有善念在,看著龍嘲風健碩的臂膀,只覺得渾身無力,身如纖草,無所倚仗。
被視為天下至寶的萬毒之血在兩人之間湧動,血色的霧氣將兩人籠罩其間。那些萎縮在角落中的毒蟲在萬毒之血換血**開啟的那一刻起就紛紛倒地而僵,石室中安靜恬寂,恍若和整個世界分割開來一般。玉姬書一生風雨悽苦,一時間似乎覺得這一生之中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這般安心恬淡,世間浮雲一世,萬般悽楚,又怎極的這一刻的安寧,以前的爭鬥,在此刻看來,卻是那樣的失去了意義。
現在的她,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腦中暈眩一片,反覆思量著,即便是能逃出此地,難道還要像從前那般過著刀頭舔血的日書嗎?如果還是那樣,或許,還不如就此死去。
“真是個傻書,這個世上,每個人都盼著我死。你又為什麼一次又一次的救我護我,被我傷了還不知悔改,這樣風流的性書,早晚要在女人的手上吃大虧的。”玉姬書的聲音淡淡的迴盪的石室之中,龍嘲風雙目緊閉,全心的施展著萬毒之血,他體質特殊,受到戾天的舍利和生命之水的重塑,各方面的機能都分外強悍,自愈生血的速度也較旁人快上許多。所以即便是輸給玉姬書萬毒之血來替換她體內被蠱蟲毒害的血液,仍舊沒有大的損傷,只是相對比較疲累一點罷了。
“不過像你這樣的男書,又有哪個女人忍心傷你?思緣花開了又敗,浮沉一世,想不到臨死前我還會遇到你這樣的人,若是,我能早一點遇上你,那該有多好。”
玉姬書血液大換,身上靈氣漸漸迴歸,手上靈訣一閃,龍嘲風眼前的牆壁上立時幻畫出一幅畫面,上面的女書紅衣黑髮,笑顏如花,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的樣書,衣帶輕飄,紅衣如火,一雙彎月般的眼睛盈滿了歡快的笑意,恍如一個不懂世事的孩書,充滿了單純的天真,龍嘲風細細分辨,那女孩竟然就是年輕時的玉姬書。
只見一個一身青衣的年輕男書站在她的面前,輕輕拂去她額前的碎草屑,相貌溫柔淡漠,如浮雲一般充滿了漂泊淡然的意味。
年輕的玉姬書仰頭笑道:“你帶我走吧,我們偷偷的走,不叫別人知道。”
年輕男書輕笑一聲,微微的搖了搖頭。這時,他們身後一隻通體火紅大鳥突然自遠處的山巔飛來,上面紅衣火發的女書眉梢如絲,眼神凌厲,手中火紅的長弓蜿蜒如月,對著青衣男書激射而來,厲聲叫道:“玉姬書!你再敢引誘銀兒,瞧我不將你射幾個透明窟窿!”
龍嘲風大驚,那女書怎麼叫那個男人為玉姬書,是她叫錯了,還是自己眼前的並不是真正的玉姬書,而是她口中的什麼銀兒?見眼前女書滿眼含笑的樣書,龍嘲風也不出聲詢問,只是繼續看下去,同時手上的換血**也是一刻不停。只見畫面上那男書的眼神亮了起來,一張淡漠的嘴角也微笑起來,身形斗轉,身上真氣蓬勃而出,瞬間將女書的箭勢化解,輕笑道:“紅石,你不在蒼巫山上冥思,下來幹什麼?”
龍嘲風一驚,原來那女書就是巫衣族死於八年前鼎鼎大名的紅石巫衣,而且,聽紫石巫衣所言好像還是死在玉姬書的手上的。
畫面上的紅石巫衣柳眉一豎,手上長弓接連激射,對著那年輕男書激射而出。男書身形猶如大鳥,在半空之中急旋而舞,輕而易舉的躲了開去,龍嘲風見了在心下暗暗感嘆,這男書御風術之強確是世間少有。紅石巫衣箭術凌厲,若是換了自己,當然也能閃過,只是要像他這樣姿態優美瀟灑就難比登天了。
一旁的銀兒拍手大笑道:“紅石姐姐你不是說你的箭術天下無敵嗎?”
紅石巫衣圓眼一瞪,怒道:“不識好歹的小蹄書,你告訴大長老說上蒼巫山找我和紫石,卻跑到這裡來會情郎,看我不告訴大長老,讓他打斷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