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久久不肯散去。
“哎,這點糧食杯水車薪啊,恐怕大部分的難民還在洛陽城裡等死呢。”劉飛在身後嘆息著,他此時心裡備受煎熬,感慨良多,他想起了文必正,想起了他們此次河南之行的目的,體會著“出師未捷身先死”的無奈與悲涼……
文秀眼見劉飛的表情漸漸凝重起來,臉色越發的難看,目光中漸添了濃濃的傷感,眼睛眯得只剩下一條縫了,自己心中更覺酸楚,不過心酸之餘仍不甘心地問道:“這麼多災民,難道政府就絲毫不管嗎?”
“什麼府?”劉飛又聽到一個新鮮名詞。
文秀這才反應過來,糾正道:“呃,就是官府。”
“官府?哼!”客棧掌櫃的一聽,在旁邊插嘴道:“當官的有誰肯管老百姓的死活喲!”說完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無奈地搖著頭。
文秀聽了不禁心中憤然,突然腦海中靈光一現,心中也為之一動,下定決心後,“唰”的一轉身急急忙忙地上樓去了。
劉飛只覺得文秀像是一陣風一樣席捲而去,想到可能是自己悲傷的情緒影響了她,趕緊問道:“秀秀,這飯還沒吃完呢,你幹什麼去?”
“我吃飽了。”文秀丟下一句話,人早跑得沒影兒了。
“哎呀呀呀,舉止如此魯莽,哪裡像是姑娘家?不成體統,不成體統啊!”段逍遙用手點指著文秀的背影,搖著頭指責道,那樣子彷彿在教育自己的閨女,言辭間早就沒有了初見面的那股火藥味。這倒是讓劉飛甚感意外,段天廣在劉飛的耳邊悄悄言道:“我這個堂弟啊,從不記仇的。”
飯後,段天廣讓自己的兒子兒媳、徒弟等雜耍班一干人等都先回段家莊了,只留自己在客棧,想待文小寶身體恢復之後再一起回去。
下午,劉飛來看望小寶,見小寶的氣色大為好轉,且意識清醒,已經可以坐起來聊天說話了,一顆心終於踏實了下來。白玉嬌的情緒也隨之平和了不少,臉上不時現出淺淺的笑容。
“對了,師爺,你看見老爺的官服了嗎?我剛剛就放在這裡的,怎麼一轉眼的工夫就不見了呢?”白玉嬌突然問道。
“官服?”劉飛奇怪,難道有小偷不成?但偷官服又有何用呀?
“我上午還拿出來看了看呢,怎麼就找不到了呢?”
白玉嬌還在一邊小聲嘀咕著,劉飛卻已經意識到了什麼,急忙轉身回奔自己的房間,在包袱裡一翻,不禁大驚失色:“壞了!”他急忙找到段天廣,問道:“段班主下午可曾見到文姑娘?”
段班主見劉飛此時額頭見汗,一臉驚慌,完全不似平時的穩重,便意識到事態嚴重,忙搖頭道:“不曾啊,師爺,你這是怎麼了?”
劉飛彷彿得到驗證一般,微微點點頭,緊皺起雙眉,又說道:“段班主,劉飛有一事相求……”
此時,衛輝府城裡府衙之內,一位身著青色官服、腰扎束帶、頭戴烏沙、大腹便便的四十歲男子正躬身大禮參拜:“知府李鶴參見八府巡按。”
“免禮。”一位身穿緋紅官袍的俊美男子伸手相攙,正是文秀。
“不知巡按大人親自到訪,下官有失遠迎,還望大人見諒。”李鶴低頭拱手又是一禮,畢恭畢敬地言道。
“呃,不必多禮,不必多禮。”文秀不自然地用手扒了扒團領,背過身去擺手言道。第一次穿上這不合身的官袍,文秀真是不適應。
“文大人請上座!”李鶴躬身言道。
“呃,不必,不必。”文秀一時不知該如何應對,幸好背對著李鶴,臉上緊張的表情不會被他發覺,文秀心想,還是趕緊說正事要緊,於是清了清嗓子,故意向前邁了幾步,將自己事先準備好的幾句話拋了出來:“呃,李鶴,本官今日可沒有心情來你這裡閒坐,大批災民擁進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