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想飛進滔滔閨房。
自從十三回宮後,他二人明面上只見過一次,還是在欽明殿罰跪,私底下也就那晚見過一次,便再沒見過,因此兩下里也是相思得緊。滔滔無法,鎮日裡只能吹吹笛子,撫撫琴,巴不得早日出嫁才好。幸好皇上發過話,此事要從速,因此她的及笄禮也急急準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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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滔滔的弟弟同她父親的續絃李氏,都依例穿著官服進宮,參加滔滔的及笄禮。在宮內行此禮,且並不是公主身份的,她還是頭一個。論理,皇上和皇后都應在場才是,可皇上託故朝政繁忙,到底都沒露面,諸人心知肚明,不過不帶在臉上罷了。
滔滔身著青色大袖長裙,絳羅褙子,披著霞帔,由主禮尚宮將她青絲梳個繁複的雙鬟望仙髻,再簪上一根精緻的赤金祥鳳嵌紅瑪瑙流蘇步搖,再就是聽長輩訓誡,敬酒等。
夏日裡天本就熱,好容易熬到這一套繁文縟節下來,她白皙小臉兒早熱得通紅,滲出一頭一身的香汗。待送走李氏和弟弟,都已是金烏西墜,她方能歇下來喘口氣。
見皇后面色稍緩,已不似前幾日那樣沉,她便趁機抱著她胳膊撒嬌道,“娘娘,我都有十多日不得出門了,都快要悶出病來了,您就讓我出去走走吧。”說著又嘀嘀咕咕道,“十三哥保不齊已經回王府了,不用這樣防賊一樣防著他了吧。”
過了這些日子,皇后的氣也消得差不多了,眼看著她一臉的期盼,也不忍心再拘著她。再者暑熱又重,怕她一煩惱悶在心裡再生出病來,故而想一想,向她頭上一戳,道,“若讓我知道你與十三私底下見面,你就等著老老實實罰跪就是了。”說罷向知畫和木荷囑咐道,“你們兩個跟仔細了,不能由著她任性。”
滔滔見她答應了,喜得一雙大眼彎成月牙兒,忙不迭點頭應允。
她將那身禮服換下來,換上一身淺綠色蓮花盤絛紋褙子,又將那赤金的步搖取下來,把十三送她的那根木頭簪子插在鬢上,向菱花鏡中瞅了瞅,眼看著天漸漸黑上來,這才帶著木荷和知畫出了門。
方一轉彎,她便向知畫使個眼色,隨後帶著木荷向後苑照妝園行去。待到了照妝園門口,那木荷還要跟著,早被她一把推出去,笑道,“好姐姐,你且去逛逛吧,過會子再同知畫在這兒等我就是了。”
木荷雖跟滔滔的時間不久,卻也是善解人意,也不多問,輕輕一笑便退到僻靜處等著。
黑漆漆的夜空似墨色幕布一般,一彎玉勾並漫天星子散著清冷冷的光點綴其中。滿園海棠開得正好,在月光下影影綽綽,同白日裡錦繡輝煌的情形不同,倒更添幾分雅緻。滔滔也無心晃鞦韆,只折了一支並蒂海棠,捏在指尖玩耍。
她忽覺身子一輕,已被人攔腰抱起,一股熟悉的清淡味道傳來,她也不掙扎,抬頭環住那人脖子,笑意盈盈瞧著他的眉眼。
十三將她抱到樹下,抬臂圈在樹旁,低頭向她面上身上仔細覷幾眼,見氣色比前幾日好許多,這才放下心來,故意喘幾口粗氣,笑道,“胖成這般,當心嫁不出去。”
“那正好不嫁了,看看誰著急!”滔滔雖嘴上如此說,心下卻著實開心,回手掏出絹子替他拭拭額角細汗,道,“走這樣急做什麼!”說罷又有些不快,“娘娘看得緊,總也不讓我出門,這回還是我求了許久才允了,待會兒就得回去呢。”
“我後天便要回王府,估量著你出嫁前是沒機會再見了。”十三捉了她的手,細細親她的手指,心裡也是百般不捨,“我不在你就少出殿門吧,諸般事情能躲則躲,保重自身最要緊。”
“自打你回來,攏共見了沒幾面,你便又要走,還不如早些嫁過去!”滔滔聽他如此說,將手抽出來,悶悶不樂道。
“你這小丫頭怎麼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