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順和都一怔,只是他們兩個還沒有說話,玉貝勒叱道:“你還不能走!”
李豪道:“草民為什麼還不能走?”
玉貝勒道:“我說你還不能走,你就是還不能走。”
李豪道:“我一不是你貝勒爺的人,二沒有拿朝廷一分糧俸,我為什麼要聽你貝勒爺的,貝勒爺你又憑什麼命令我。”
玉貝勒雙眉一揚,暴喝:“大膽!”
他就要動手。
皇上喝止:“紀玉,不許。”
玉貝勒收勢沒動,怒視李豪:“李豪,我不拿官勢壓你,皇上僱你護駕來‘五臺’,難道是隻管來,不管回。”
“當然不是,”李豪道:“皇上僱草民護駕來‘五臺’,草民當然是既管來,也管回,可是皇上如今要留駕‘五臺’不走了,草民總不能也留在‘五臺’吧。”
玉貝勒道:“當然不能,可是你留在‘五臺’幾天,護個駕總可以。”
李豪道:“草民還不至於那麼不通人情事故,只是那就要看怎麼讓草民留下,什麼人讓草民留下了。”
玉貝勒臉色又變:“你……”
皇上明白了,臉色又恢復了正常,道:“紀玉,這你還不明白麼?李豪留幾天是情份,不想留是本份。”
玉貝勒懂了,可是,以他的身份、地位跟脾氣,他怎麼能,又怎麼會求人,他從沒有受過這個,所以,他沒有說話,心裡還很氣,這可以從他的臉色看出來。
皇上真是很瞭解他這位鍾愛的臣下,道:“紀玉,沒有人讓你去求人,你是個將才,總該知道對什麼人要什麼樣,再說,為你的主上,就算是求人又如何?”
玉貝勒還能不聽?聽是聽了,可是他臉色還是很難看,足證他心裡還是不想那麼做,也由此可知,他的性情是多麼高傲,人沒有天生性情高傲的,年少得志,一手握京畿禁衛大權,人長得好,文武可稱雙絕,肅親王府的多羅貝勒,皇上的愛將,文武百官無不得讓三分,人到了這地步,性情不高傲也難。
他吸一口氣,轉向李豪緩緩道:“李少掌櫃,請暫留‘五臺’護駕。”
誰都知道,他這是為皇上忍氣,李豪更明白,玉貝勒跟他之間,這個仇算是結下了,但是他不在乎,他淡然道:
“貝勒爺既有所命,草民敢不敬遵。”
玉貝勒二話不說,轉身出門而去,疾快如風。
皇上道:“紀玉性子太傲,加以心胸狹窄,要是不知道改,將來非吃虧不可。”
李豪沒說話,這他當然不便置喙。
皇上又道:“李豪,你以後要小心他。”
足證皇上對玉貝勒的瞭解,也足證皇上對李豪的愛護。
李豪很感動:“謝謝皇上,草民自當謹記在心。”
“其實他人並不壞,”皇上道:“否則我不會把這麼樣的重責大任交給他,我本來有意把你跟他當做我民間跟官家的兩個左右手的,沒想到我會這麼快隱於‘五臺’。”
李豪更感動了:“皇上……”
“不要再想勸我了,”皇上道:“再勸我也改變不了我的心意,那只是有損我對你的愛惜。”
李豪道:“草民一介江湖末流,不料竟如此蒙受天眷,草民……”
“李豪,不要這麼樣輕看自己,”皇上道:“我愛惜你,看重你,固然是因為我跟你投緣,另一方面也是因為你確是個不可多得幹才,我要借重你。”
李豪道:“皇上……”
皇上道:“你用不著多說什麼,我讓紀玉回京,把你留在‘五臺’,也是因為我要揹著他們有事交待你,託付你,你要仔細聽著。”
李豪一驚:“皇上,草民一介布衣,江湖上的生意人。”
皇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