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又如潮水般狂湧了上來。心跳再次變得不正常,體溫也失去了控制。我,怎麼了……
從那天以後,司徒海的心緒也一直無法平復。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多的讓他連呼吸都覺得困難,整個身體像要凝滯的膠體般糾結渾濁。躺在床上望著雪白的天花板,腦中彷彿如斯一樣的空白卻又好像充斥著許多糾纏的雜亂。胸口在緩緩的起伏,許多片段在眼前恍惚。大腦好像不會轉動了,思維好像暫時間歇了。鬱結於胸中難言的情緒到底是什麼,我,怎麼了……
送走客戶還沒有十分鐘,門鈴又響了起來,讓靠在門上意欲撫順心緒的馬恩琪差點亂了手腳。
“什麼啊?怎麼又回來……”抱怨的嘟囔聲在司徒海出現在視線內的一瞬戛然而止,馬恩琪的瞳孔因驚訝而急劇收縮成了一道交織著複雜的細線。
不等馬恩琪多說半個字,司徒海便一把攬住了她纖細的腰肢,反手關上了身後的門。雙唇霸道的在她的唇上肆虐著,沒有任何言語。輕微的疼痛感刺激著馬恩琪的思維,卻稍縱即逝。思考的力氣再度喪失在他激烈的吻下,她把自己毫無保留的淪陷其中。喘息聲、糾纏聲狠狠撞擊耳膜,舌頭纏綿間四目交合。驀的,司徒海環於她腰間的手猛然放開,空氣中瀰漫著兩人的劇烈的心跳和絲縷的尷尬。
“對不起,我……”司徒海沒有直視馬恩琪的眼神,她能看到他的胸口仍在微微起伏。
“沒關係的,那個……”馬恩琪的雙頰泛著輕微的紅暈,更增幾分冷豔的嫵媚。心中突然有種洩氣的挫敗感,無所適從。略微尷尬的轉動著星眸般的眼珠,馬恩琪實在想不出接下來要怎麼開口。“你,嗯……”來找我有事嗎?後半句話硬生生的噎在喉管,她怎麼也問不出這種明顯腦殘的問題。
“我,其實沒什麼事……”司徒海說著就要離開,臉上那尷尬的表情弄得馬恩琪哭笑不得。這,這個男人腦袋壞了啊!明明就……
“司徒海!你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啊?”馬恩琪喊著就上前抓住了他的衣襟,“你到底在顧忌什麼啊?吻都吻過了,我什麼都不在乎了你還在在乎什麼啊?”男子的眼中閃過一抹交雜著難解和驚訝的芒,雙手輕輕的抓在了女子的手腕上。觸碰的瞬間,他的心臟驀的震動了一下。眼前的天師在顫抖,是的這個抓著自己不放的女人在顫抖。“我們,難道,不是在戀愛嗎……”最後話語彷彿用盡了馬恩琪所有的力氣,聲音細若遊絲,雙手顫抖著滑落。眼底溢滿的是無窮無盡的悲慼哀傷。心臟彷彿被什麼厚重的東西狠狠的撞擊了一下,呼吸再度變得艱難。司徒海把馬恩琪緊緊地抱在懷中,心中淌著滿滿的苦澀。原來他連自己的感情已經徹底的淪陷了都渾然不覺,原來他的心臟還可以這樣痛楚,原來他仍然無法逃過愛情的劫數……低眼望著那雙四溢著蕭然卻明澈如泉的眸子,悲憫剜著情感,疼惜剮著心緒。唇上猛然傳來了柔軟的觸感,她閉著雙眸的容顏在他的瞳孔中放大再放大,直至他失了全部思考的意識。雙臂一緊,兩人再次纏綿為一體。
我們,不是在戀愛嗎?不是嗎……即使只是稍縱即逝的愛戀也好,我定不會放開你的手。我會一直牽著你,直到你化作天地的塵……
“恩琪,”男子的嗓音略顯沙啞,卻不失溫柔。“我從沒有見過你的眼淚。”
心頭一滯,酸澀的苦味在神經網間蔓延開來,無法抑制。“知道嗎?馬家的女人沒有哭泣的權利。一旦她們哭了,她們所有的基業都會毀於一旦。”聲音平靜如深潭之水,沒有任何情感的修飾。
“……”沒有任何言語,司徒海將馬恩琪緊緊地攬在自己懷抱中,心臟滑過甚於刀割的灼然。
感受著司徒海沉穩的心跳,馬恩琪閉上了雙眼,似乎是想暫時脫離這個對他們來說堪比噩夢的殘酷現實。一生一次的初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