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兩。掂著手裡的一百五十兩銀子,她的心情真是沒法好起來。
正午時分,桑晚秋把之前在鋪子裡幹活的夥計,以及丁家那幾個車把式都召集到了院子裡,把家裡的難處向她們交代了一下,又給她們每人發了三兩銀子的工錢,讓她們散去了。
喬大娘和夏嬸一直跟著丁子如,都是重情重義之人,即便現在丁家就要大難臨頭了,她們也堅決不走。正好桑晚秋幾人上京也需要有兩個車把式趕路,便將她們留下了。
扣掉這些花費,桑晚秋手裡便只剩了一百兩銀子,加上之前買貨剩下的五十兩,又成了一百五十兩。丁子如知道她在籌錢,便叫阿三將自己上京時帶著的二百兩銀子送了過去。然而,這些錢對於他們將要面臨的事情來說恐怕還是太少了。
因著桑雨塘的關係,桑晚秋不忍心打舊宅和舊鋪的主意。只是她雖不說,桑雨塘卻早已看出了女兒的心思,他悄悄出門把這兩處房契都抵押了出去,把抵押換得的一百兩銀子也全數交到了女兒手裡。
桑晚秋望著桌上的四百五十兩銀子,咬咬牙,取了三百兩命錦書去存了錢莊裡,換成小面額的銀票,剩下的一百五十兩,則由她、丁子如、桑雨塘每人各拿五十兩,以備進京之後的各項開支之用。
當天下午申時三刻,他們九個人分乘兩輛馬車,懷著破釜沉舟的心情,趕赴了京城。
七日後,當他們趕到京城時,局勢已經向著完全不利於寧王的那一面發展了。寧王被大理寺收押,其餘涉案人等也都被京兆尹抓進大牢了,只等三堂會審之後,便可對他們定罪。
為了安全起見,桑晚秋幾人找了個京郊的小院租下,算是暫時有了落腳的地方。把一干事務交由桑雨塘安排,桑晚秋便出去打聽訊息了。
這個小院面積不大,房間倒是挺多,丁子如主僕住一間,妙歌和錦書住一間,喬大娘和夏嬸住一間,桑雨塘、桑晚秋、阿蟬各一間,剛剛好。
簡單地收拾完,桑雨塘將十兩銀子交到了錦書手裡,“估計咱們會在這裡住上一陣子了,京城不比咱們縣郊,什麼東西都要貴上幾倍,手裡的銀錢不要吝惜,不夠了就找我拿。”
“嗯,公子放心,錦書明白。”
“桑叔,阿三以前常跟我來京城,對於這裡也算熟悉,若是有事需要跑腿的,你儘管吩咐他吧。”
丁子如這幾天愁眉不展,人也消瘦了幾分。
“子如,放寬心,咱們現在到了京城,一定可以找到轉圜的餘地救出人來。”桑雨塘柔聲安慰著丁子如,當然,也是在安慰著他自己。
桑晚秋回來的時候,其他幾個人已經在客廳裡或坐或站地等了多時了,聽見她進門的聲音幾雙眼睛齊刷刷地看了過去。
“秋兒,打聽到你丁姨的下落了嗎?”
桑晚秋點點頭,“打聽到了,丁姨和其他幾個人一起被關進了京兆府的大牢裡。我去看了,卻被獄卒攔著沒讓進。我塞了銀子給獄卒,她才告訴我說,想探監得一早去,那時人少,不會被看到。”
“我娘,會被判罪嗎?”丁子如緊張地望著她,一顆心都提了起來。
“如果寧王沒事,丁姨肯定沒事。”桑晚秋望著他,溫煦地道,“我聽說皇上下令三司會審寧王,據說這三位大人都是剛直之人,應該會使得案情水落石出,還寧王以及包括丁姨在內的其他人一個清白的。”
“三司?可有刑部尚書姜瑜在列?”阿蟬突然急急問道。
“有,這位姜大人還是主審。”桑晚秋答完之後,見阿蟬沒再問什麼,便回到剛才的話題上,對眾人說了一下她打聽到的關於京城目前局勢的情況。
桑晚秋本想把這些告知他們之後,幾個人一起琢磨琢磨有什麼好主意。只是,說完這些便已經到了亥時,大家忙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