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顱禪師與施秀才卻是不知,血手魔君自己也犯起了愁。
“我早已看出,姓宗的不安好心,有心利用我打頭陣,而我出於謹慎,沒有貿然親身登船,而是找來這陰都三尊,施以重利,叫他們先上……不曾想,竟然還真有埋伏。”
“這船寶船,分明便是伽藍商會用來護送大客,往返於諸天的道境靈寶!雖然僅僅只有道境靈寶的堅固,沒有相應的殺伐之術,但也足以叫我們無從下手了。”
他這時候已經看出,這艘多寶樓船,分明便像是個堅固的堡壘,而自己這一群人,便像是蹩腳的流寇,巴巴地跑去攻打牆高河深的堅城。
這趟出動,從頭到尾便是被人利用,實在有夠愚蠢的!
“是進,還是退?”
血顱禪師與施秀才仍然還在猶豫,血手魔君又鼓動道:“諸位再加一把勁,有什麼拿手的本領都使出來,血洗了此船!所得財資,我們對半平分,定不叫你陰都有所損失!”
“無量壽佛,貧僧拼了!”血顱禪師聽到,眯著的小眼流露出一絲陰狠的光芒,卻是被血手魔君說動了。
他們此刻的處境雖然艱難,但本身亦是圓滿境修士,數人聯手,未必沒有一戰之力!
這道器器靈雖然強橫,更有堅守之利。但卻也並非全無破綻,而它最大的破綻,便是隻擁有防禦的大陣,沒有殺陣。並不是那種轉瞬之間殺人於無形的攻伐利器!
他當即取下胸前血色骷髏,口中唸唸有詞,祭起了自己賴以成名的本命法寶。
一道又一道的血光浮現,血色的骷髏頭悉數化作銅皮鐵骨的乾屍,個個氣息深邃,竟然都是強至通玄境的乾屍傀儡。
而在此時,施秀才也突然仰頭,口中不斷噴出慘綠的毒煙。所有靠近的金銀傀儡被這毒煙淹沒,身上白影飄搖不定,宛如風中殘燭。
這毒煙似是能夠侵蝕器靈神魂,連金鐵之物構成的法寶也難以倖免。
通天大聖則一直舞棒亂砸。身邊早已躺滿了傀儡的殘骸,若不是這些殘骸時不時化作碎光消失,只怕早已堆積數丈有餘。
“雖然不知這是何等神奇法寶,竟然源源不斷召出傀儡,但必定有個限度。我們便率人將所有傀儡擊破,再從內裡破陣,魔君你儘快攻入來!”
血顱禪師等人拼殺之餘,不忘提醒血手魔君。
血手魔君這時倒沒有異樣。只是滿口答應道:“好。”
也沒有忘著繼續祭起巨掌,猛轟船體罡氣形成的護罩。
轟隆!
轟隆!
一下。二下,三下……
在血手魔君不遺餘力的猛擊之下。原本固若金湯的罡氣,竟然也出現了巨大的破洞,他立刻抓住機會,擊向寶船本體。
只見一陣天搖地動的震顫之後,船體沒有絲毫損傷,反倒是血手魔君的巨大法相,整個巨掌崩裂,轟然一聲炸成了碎片。
眾人見此,不禁駭然,但卻也越發肯定了,這是一件專長於防禦的道境靈寶,心中是既喜且憂。
***
“這群廢物,鬧出如此陣仗,卻沒有探出呂陽的底細!”
遠遠感受著劇烈的元氣震顫,虛空的深處,數縷氣息悄然浮現,彷彿一陣陣顏色各異的輕煙。
這些輕煙之中,宛如魔音的意念飛快地閃動著,卻是密切關注萬里之外的這場戰鬥。
“伽藍商會的寶船是專門為護送大客而設,以他們的本領,暫時不可能攻破……”
其中一個意念觀察了一陣,立刻便下了結論。
“不錯,現在呂陽都還沒有出現,以我們的神識,竟然連他的氣機都無法感受到,必定是被護持在船裡,保護起來。”另一人道。
當即便有人冷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