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君乾平時跟誰走得比較近?”
助理為難道:“這……方少帥跟同學們的關係都不錯,上次還聽說肖參謀長帶少帥去洛迦山遊玩。”
“肖傾宇?”
這個一向對人不假辭色的總參謀長,怎會無緣無故帶人上山遊玩?!
更何況是入京不久,從未有過交集的方少帥!
這兩人一定有交情,還交情不淺。
段齊玉咬牙切齒,“肖、傾、宇——果然是他!”
恍惚間,似乎看見那個白衣少年緩緩抬首,朝自己看來。
帶著深深的探究,莫名的嘲弄,自己的齷齪無恥卑鄙骯髒在他冰冷銳利的幽深瞳孔中,完全無所遁形。
雖不願承認,但對著這個深不可測的肖總參謀長時,段齊玉有一種莫名的畏懼。
“你說這肖傾宇怎麼這麼好運呢,當初早該被蕭家扔掉喂狼了,偏那餘宜池橫插一腳,相信他是什麼‘救世之大賢’,向蕭家施壓將他保了下來,還送他到洛迦寺清修,說什麼聽天由命
。要不然他哪能活到今天?”
“他要是死在襁褓中也省了本總統許多麻煩!”
他早就恨上那個少年。
無關乎金錢和地位,完全是一種發自內心的自卑。
為了生存,段齊玉什麼都幹過。
端過盤子,洗過碗,鬧過革命,賣過鴉片,拐過婦女。
他知道,只有不斷往上爬,才能把那些以前侮辱看扁過他的人統統踩在腳下。
弱肉強食,他也認為這沒什麼不對的。
後來跟了孫仲愷,這是他發家的開端。
他的偽裝騙取了國父的好感。同樣,他的會做人也令一些大族權貴滿意不已。
孫仲愷病重逝世後,段齊玉在新任大總統的爭奪戰中得到了蕭家的全力支援,終於如願以償坐上了國統府大總統的寶座。
可是,沒有人知道。
在孫仲愷彌留之際,陪在他身邊的不是自己,也不是孫家任何一個人。
當時他身邊,只有一個肖傾宇。
年僅十歲的肖傾宇。
沒有人知道孫仲愷在遺囑究竟吩咐了些什麼,除了肖傾宇。
打從第一面見到這個白衣少年,段齊玉就無法喜歡信任。
那個少年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
志得意滿意氣風發的段大總統就像被當頭潑了桶冰水!
那銳利的眼神帶著顯而易見的戲弄和輕蔑,讓他的呼吸都為之一窒。那種感覺,就像一個乞丐面對著一個億萬富翁,有一種更本能的自卑與嫉妒。
同樣的,段齊玉也憎恨方君乾。
方君乾的年輕,方君乾的桀驁,方君乾一手立下的戰功還有在軍中民間的聲望,都讓他下意識地感到:自己已經老了……
自己已是垂垂老矣,精力不再。
就像一隻被拔了毛,被關在鐵籠裡等死的禿鷹。
而方君乾,卻是一頭剛剛斷了奶,正待嘯傲山林的猛虎。
方君乾,肖傾宇……
早該想到兩人會走到一塊兒去。
“連名字都取得不好——一個寰宇大帝一個無雙公子……哼哼!”
虛偽的笑容在他爬滿皺紋的臉上慢慢定格,漸漸凝固。
“不過眼下這兩人都不好動呀……那個肖傾宇雖不像方君乾有軍隊在手,但餘藝雅一直鍾情於他,餘系一派不好得罪。”
助理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段總統:“大總統,聽說餘藝雅小姐想等大學畢業之後就跟肖參謀長成親。”
“什麼!!?”這下連老謀深算的段大總統也大吃一驚!
雖說肖傾宇和餘藝雅可謂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