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門主晃了兩晃,居然站穩,怪眼中厲光更熾盛,似要噴出火來。
“我與你不……不共戴……天……”怪異的聲音從方門主口中傳出,手中劍突然奮餘力擲出。
劍急劇翻騰,勁道依然十足。
羅遠斜跨一步,讓劍飛旋而過。
砰一聲響,方門主向前仆倒。
羅遠搖搖頭嘆了一口氣,舉步離去。
遠處的田野裡,京華秀士臉色灰敗,不住向後退,舉劍的手在發抖。
董春燕不急於攻擊,冷然一步步跟進。
“冠章,放……我一……馬……”京華秀士硬著頭皮討饒,不住後退臉無人色。
只要他想轉身逃命,必定被董春燕趕上給他一劍,逼他出劍封架,只允許他向後退。
“我一定要殺死你。”董春燕冷冷地說,情緒並沒激動:“不殺你的話,我會天天做惡夢:“
“冠章,你……你不能怪……怪我狠毒。”京華秀士在劍尖前戰慄,強作鎮定解釋:“九幽門在京都,權傾朝野,一旦失勢,便成了喪家之犬,無立足之地。你不知道失去權勢的切身痛苦,一旦失勢,便成為俎上肉。用盡一切手段爭回權勢與擴大權勢,是我們唯一的希望……”
“即使喪心病狂,也在所不惜?”
“天底下人人都這樣做,這人世間本來就是你爭我奪的角力場……”
“你真的喪心病狂了。去你的,你去死好了。”
聲落劍發,鐳射迸射,眩目的雷電向頭面集中,她真的冒火了。
京華秀士也大喝一聲,劍起嚴密防守的雲封霧鎖,響起一連串激越金鳴,火星飛濺中狂急地後退、後退,最後又一聲情急的怒吼,左手的神魔爪猛然抓出,激旋的氣流發出尖銳的嘯鳴。
爪勁被劍炁一激,形成幾道氣旋向側洩散。人影驟分,京華秀士倒摔出丈外。
胸腹之間以及右脅,共出現七個劍尖刺出的破裂孔,裡面的鎖子甲發揮了強勁的保護作用,但仍然被強烈的勁道所衝倒摔而出。
無法滾轉爬起,鋒尖抵在他的咽喉下。
“饒我!是……是門主所……所授意的。”他仰躺在草地上,伸張手腳不敢移動喪膽地懇求:“也由於你已表示有意撒手不管,門主便決定提前下手,以免夜長夢多,我……我……只好……”
“你把罪行推在門主頭上?”
“冤枉啊!我……我只是聽命行事,我……”
羅遠在一旁打手式,搖搖頭。
她與京華秀士在京都,曾經出雙入對,說是一雙愛倡並不為過,雖則她的老爹,極力反對她與京華秀士交往,但她並不在意。可說在羅遠出現之前,她的心目中仍把京華秀士看成愛侶。
她不能向這個一度相愛的人下毒手,她不是一個真正剛強的女人。剛強女人對愛情的看法富有獨佔性,不是愛就是恨。
“我不屑殺你。”她收劍退了兩步:“雖則你曾經再三迫害我。”
“冠章,沒有你的幫助,九幽門決難在南天立足,決難建立宏基偉業,請幫助我們竟此全功。我永遠聽你的,永遠……”
“方門主已經死了,九幽門已經完了。”她冷冷地說:“你的重建權勢夢也該醒了。”
“你的才華足以取代他。”京華秀士挺身坐起,仍圖作說服努力:“甚至過之。你一定可以領導九幽門稱霸南天,重建京都的權勢地位。”
“你繼續做夢吧,我不想掃你的興。”她轉身舉步離去。
這瞬間,她看到羅遠的眼神變化。這期間她和羅遠相處,親密得無話不談,雙方在性情與神意的適應上,逐漸臻於契合圓熟境界,有時候情意的表達不需語言做媒介,一道眼波,一個微小的動作,皆可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