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生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巴,似乎突然想起自己下巴下並沒有鬍鬚,隨即尷尬地扯出個笑容,在李恪看來特別奇怪,他怎麼覺得平時冷漠的秋生,今天的表情特別豐富啊,像極了他認識的某人。
秋生不顧李恪的詫異越過李恪,點了歐千松的睡穴,李恪想要阻止,終是慢了一步,“秋生,你要幹什麼?”
秋生吹鬍子瞪眼睛,無奈沒有鬍子,表情就顯然特別古怪,“小子,還不到一個月沒見,就不認得你二師父了。”
這個神情,這個語氣,除了曲不通還能是誰,李恪馬上展顏,“原來是二師父,弟子見過二師父。”就要下拜。
曲不通托住了李恪要下拜的姿勢,“跟你說過不要講那麼多虛禮,而且這裡隨時有王府的人進來,你想害死我啊。”
“弟子就是想害,也得王府有這樣的高手存在才行啊。”王府上下又有誰是曲不通的對手,李恪笑笑,就連和他不相上下的也沒有。
兩人在房中桌子旁坐下,曲不通這才把來意說明。
原來自從李恪給曲不通飛鴿傳書,說起西鳳國七王爺中了憶昔,曲不通和蕭慕容心就癢了。他們是江湖有絕頂的使毒和解毒高手,在毒方面可以說完全沒有敵手了,可是卻奈何不了這“憶昔”之毒。更何況這種毒是一個江湖後輩配製出來的,其中一味材料還是他們千雪山獨有的“青田”,這更激起了他們的好勝心。
曲不通和蕭慕容就自己配製了“憶昔”,又弄了幾隻白老鼠,灌下“憶昔”。他們開始鑽研解藥,經歷了若干次失敗之後,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製成瞭解藥,救活了被他們下了藥的白老鼠,經過幾天觀察,發現那些老鼠能跑能跳,完全恢復了正常,曲不通就馬不停蹄地給李恪來送解藥了。
說完了來意,曲不通提出心中的疑問,“恪兒,這個什麼王爺歐千松的病,你怎麼不給他治?我記得在山上教過你的醫治之法,就算你沒有帶銀針,秋掌櫃和黃掌櫃他們的藥堂裡也有啊。”他經驗豐富,進來時就看出了歐千松不是普通的傷寒之症,而是中了異香。李恪不可能看不出來,可是那個叫秋生的小夥子在被他弄暈之前,煎的藥明明是普通的傷寒藥。那藥吃不死人,可也治不好病,再拖下去,轉變成肺癆,醫治起來就困難多了,病人也不知道還要吃多少苦頭。
“二師父……”喊了一聲,李恪不知從何說起。醫者父母心,他該告訴師父是他故意見死不救嗎?“二師父,我有點迷茫。我來西鳳,就是為了讓他們幾兄弟鬥個你死我活。到了這裡,他們自己已經先鬥起來了。可是我卻徘徊了,我不知道是該為了天楚的百姓給他們火上加油,還是為了西鳳的百姓讓這場戰爭早點熄滅。”
看著床上的歐千松,可能被點了睡穴的緣故,他睡得比較安穩,也沒有繼續咳嗽,“他是西鳳國的四皇子,太子利用二皇子給他下毒,因此而除掉了他這個勁敵,也得到了一個討伐二皇子的理由。現在是二王爭權,我救活了他,那就成了三王鼎立。”救活了一個王,就會有更多戰爭發生。
“為醫者救人危,使免禍,護人疾病,令不枉死為上功也。”曲不通繼續說:“你不救他,難道沒有私心?我早就聽聞,西鳳國太子狠毒,二皇子驕縱,都不是很有頭腦,他們兩個都不足為敵。而四皇子有才,只是為宮女所生,才處處受制,他完全是憑著自己的能力獲得越來越多人的支援。你是擔心他一旦成為西鳳國的國主而危脅到天楚?”
既然被問道,李恪也不瞞著曲不通,“弟子確實有這種擔心。”天楚國弱,他不能放任不管。可是這位四皇子與他的境遇有很多相似之處,他也有心相救,實在左右為難。
“這容易,我讓他寫下保證書,有朝一日,他成為西鳳之主,在位期間不得無故侵犯天楚。”曲不通說完,也不管李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