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一宵指了指他的脖子,&ldo;你要不要換件高領毛衣?&rdo;
&ldo;什麼?&rdo;蘇洄有些迷茫。
寧一宵大言不慚,用非常正經的一張臉說著不太正經的話,&ldo;我不小心留了印子。&rdo;
蘇洄耳朵更紅了,低著頭走去衣櫃旁邊,對著鏡子照了照,果然有吻痕,他轉了轉頭,發現後頸居然還有牙印。
他們昨天到底做了多離譜的事啊……
蘇洄沒臉檢查下去,悶頭解睡衣釦子,正要脫下來,忽然想起寧一宵還在後面。
他從來沒有這麼尷尬的時候。
想了想,蘇洄還是從衣櫃裡隨便找了件高領針織衫,又拿了條長褲,自己溜進洗手間。
出來的時候,床鋪已經被收拾得很整潔,被子疊成方塊,一絲不苟,而寧一宵坐到了蘇洄平時坐的書桌前,正在打工作電話,洗手間的門一開啟,他便側頭看過來。
&ldo;之後再說吧,路演的事我會考慮。&rdo;寧一宵結束通話了電話。
蘇洄有點擔心他會看到自己的草稿,很不自然地走過來拽他的袖子,&ldo;你怎麼還不出去?&rdo;
寧一宵看了一眼他的手,又抬頭,&ldo;我現在一個人從你的房間裡出去好像也不太正常吧。&rdo;
好吧。
蘇洄沒話講,有些難堪地扯了扯自己的領子,生怕露出什麼,&ldo;那我先出去看看。&rdo;
寧一宵說好,跟在他身後。蘇洄來到門口,將門拉開一個小縫,往外面看了看。
可雪糕的鼻子太靈,才剛開啟門,它就嗅到兩人的氣味,猛地撲了上來,好幾十斤的傢伙,一下子就撞開了房門。
蘇洄毫無防備,被撞得往後倒,直接倒到了寧一宵懷裡。
&ldo;小心。&rdo;
寧一宵從後面扶住他的手肘,幾乎半抱住蘇洄。
&ldo;沒事。&rdo;蘇洄很快從他懷裡退出來,也顧不上外面有沒有人,直接出去。
可與他的預想完全相反,客廳里根本沒有人,只剩下酒杯和東倒西歪的酒瓶,三個人都不見了。
&ldo;他們不在。&rdo;蘇洄鬆了口氣,轉身對寧一宵說。
寧一宵臉上看不出絲毫破綻,&ldo;是嗎?宿醉還知道回家,素質不錯。&rdo;
蘇洄也沒感覺到奇怪,只是很慶幸,不然他都不知道要怎麼才能解釋清楚,畢竟昨晚他們才知道自己是寧一宵的前任,今天就一起從房間裡走出來,衝擊實在是太大。
&ldo;我上去換衣服。&rdo;寧一宵說,&ldo;下來就可以走了。&rdo;
&ldo;哦。&rdo;蘇洄點點頭,趁著寧一宵換衣服的功夫,走到沙發邊收拾昨晚的酒瓶和酒杯,將用過的餐碟都放到水槽裡。
站在廚房,蘇洄感到熟悉,蹲下來,發現地上果然有掉落的菸灰,中島上還有被碾滅的半支香菸。
這增加了昨晚的實感。
蘇洄一陣臉熱,起身回到房間穿外套,外面下了雪,他套了黑色大衣,可躁期外加上特殊日子,大年初一,蘇洄潛意識裡認為自己應該穿得吉利一點,於是翻出一頂很少戴的酒紅色冷帽,套在頭上。
頭髮長到肩膀,被壓得翹起來,蘇洄捋了半天,還是放棄。
走出去的時候,寧一宵正好下來,到他門口。
不知道應該算是前任的默契,還是對新年的執著,寧一宵的穿搭又一次和他撞上‐‐黑色大衣,黑色高領針織衫,黑色皮革手套,暗紅色羊絨圍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