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外公?&rdo;寧一宵猜到。

蘇洄嗯了一聲，輕描淡寫道：&ldo;因為我身體不好。&rdo;

&ldo;也是，攝入太多新增劑不太健康。&rdo;

他聽到寧一宵順從著所謂合理的邏輯說出這句話，就像聽到王教授說&ldo;他也是為了你&rdo;。

但差別在於，寧一宵說出來，似乎對他情緒的影響更大。

蘇洄正對這種狀況感到困惑，突然地，一隻握著汽水瓶的手伸過來。他抬眼，看向寧一宵。

&ldo;不過偶爾試一次也沒關係吧，這種程度的劑量約等於沒有。&rdo;

他的臉上沒有笑，但聲音很溫柔。

蘇洄盯著那隻手，片刻後，握住了冒著水汽的玻璃瓶。

他仰頭喝了很大一口，充滿氣泡的甜美液體流淌進他的身體，帶動著心臟，一起冒著泡泡。

&ldo;怎麼樣?&rdo;寧一宵問。

蘇洄不小心嗆到，咳嗽半天，穩下來喘了幾口氣，臉都漲紅，嘴唇飽滿濕潤。

他看向寧一宵，笑著，沒有對汽水做出評價。

&ldo;你知道嗎?你剛剛說話特別像哄小孩兒。&rdo;

&ldo;隨口說說。&rdo;寧一宵看向他，&ldo;既然你連飲料都不可以隨便喝，那抽菸，他們應該更不允許吧。&rdo;

蘇洄很自然道：&ldo;當然是偷偷抽的啊。&rdo;

他脖子後仰，在夕陽下眯起眼，&ldo;抽菸會讓我開心，比喝飲料開心。這兩件事被發現之後都會被懲罰，那我寧願做我更想做的事，就算有更大的代價。&rdo;

&ldo;反正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一件事都有代價。&rdo;

說完，蘇洄有些困難地睜眼，看向寧一宵，&ldo;你呢?會抽菸嗎?&rdo;

寧一宵沒說會，也沒說不會，只說：&ldo;我不抽。&rdo;

抽菸對寧一宵而言太浪費，浪費金錢，也浪費時間。

最可怕的是，香菸會讓他想起兒時許多不愉快的回憶。煙霧繚繞的房間裡，等待他的不是母親的哭泣，就是一頓沒有輕重的打罵。

&ldo;很對。&rdo;蘇洄表示贊同，&ldo;你不要學，對身體不好，身體健康是最重要的。煙抽多了之後，腦袋會很痛。&rdo;

他看起來像是喝醉了。寧一宵低頭，看向蘇洄的手，食指和中指都帶了細細的金屬戒指。

&ldo;那你呢?&rdo;寧一宵問，&ldo;你自己的身體呢?&rdo;

蘇洄笑了一下，&ldo;我沒關係，壞不到哪兒去。&rdo;他說完，站了起來，像是打算離開的樣子。

&ldo;我要回去了。&rdo;蘇洄說，&ldo;謝謝你之前請我吃粥。&rdo;

寧一宵也站起來，&ldo;我也要出去，一起吧。&rdo;

兩人走在林蔭路上，距離時遠時近。

蘇洄忽然開口，&ldo;你寫的工具效果好嗎?&rdo;

寧一宵已經開始習慣他突然的話題轉換，想了想，回答道：&ldo;要看你怎麼定義好還是不好。按照現在的指標來看，預測的結果還算是比較貼近專家的評測結果，不管怎麼說，這些工具總歸是有用的，尤其是資料收集方面。&rdo;

蘇洄聽完他的話，點點頭，問出一個有些無厘頭的問題，&ldo;那什麼時候可以完全代替人類呢?&rdo;

寧一宵因他的提問笑了出來：&ldo;你想完全代替?至少我現在做不到。&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