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的主基調就是油畫風格的立體化,色彩如果更加強烈一點,材質的選擇上可以把薄紗換做是上色更濃厚的肌理布,當然這只是我的建議……&rdo;
學生看著蘇洄螢幕裡所提供的資料和圖片,感到豁然開朗,&ldo;謝謝你eddy,我想我有新的主意了,太感謝你了!&rdo;
在紐約的這所藝術院校裡,蘇洄的疾病得到了很寬容的對待,他無需掩飾,可以正視自己。平時會接觸的學生們大多也都知道他的狀態起伏,但即便是在最差的時候,他至多也是不在校,從未有過任何不好的行為。
哪怕是在鬱期,只要吃藥能控制,能讓蘇洄說出話,他都會盡最大能力幫他們。
純藝術系的學生都非常喜歡這個助教。
&ldo;我可以請你吃披薩嗎?&rdo;學生很熱情地提出邀請,&ldo;或者是餃子,聽說這裡的華人都很喜歡吃!&rdo;
蘇洄微笑著拒絕了,&ldo;不用客氣,我今天還有事要辦,下次好嗎?&rdo;
下午六點,他離開學校,在系大樓的街區看見一輛熟悉的車。
&ldo;天真冷。&rdo;梁溫走過來,笑著將手裡的一杯東西遞給蘇洄,&ldo;熱巧克力,喝一點恢復精神。&rdo;
蘇洄接過來,但並沒有喝。這些天他斷斷續續地和梁溫聯絡,把外婆的病也告訴了他。蘇洄知道,梁溫現在很擔心他的狀態,可他的確也裝不出更好的樣子。
&ldo;別擔心。&rdo;梁溫為他開了車門,&ldo;我送你去醫院。&rdo;
蘇洄沒回答,沉默著上了車,坐上副駕駛。
剛繫好安全帶,梁溫遞過來一張創可貼。
&ldo;嘴角破了,你外婆看了心疼。&rdo;他說完,幫蘇洄把後視鏡放下來。
這是這幾天蘇洄第一次照鏡子,裡面的自己看上去沒有半點血色,嘴角殘留著血痂和淤青。
蘇洄撕開創可貼,貼在自己的嘴角,掩去一點傷痕。
在梁溫的諮詢室裡,他展現過足夠多的醜態,多糟糕的都有,沉默已經是最體面的相處模式。
但一路上樑溫都很照顧地和他說話,用一些心理醫生慣用的引導話術,混雜他的日常,試圖讓蘇洄多一些反應,但直到抵達醫院,蘇洄都沒有說話。
他看上去很憔悴,彷彿一夕之間回到了梁溫第一次見他的時候。
&ldo;我幫你請了一位女護工。&rdo;梁溫說,&ldo;之前照顧過我媽,很細心的一位阿姨。你自己動手總是不方便,她也更專業。&rdo;
蘇洄點點頭,終於開口,&ldo;謝謝。費用……&rdo;
&ldo;費用你不用擔心。&rdo;梁溫笑了笑,跟著他來到住院部,&ldo;我已經預付了三個月。&rdo;
蘇洄並不希望他這樣子,&ldo;我現在還有錢。&rdo;
&ldo;聽我的,我是醫生。&rdo;梁溫語氣溫和,態度明確,陪著蘇洄來到病房。他請的護工已經開始了工作,正在為外婆擦拭身體。見狀,兩人便又出去。
&ldo;我想再諮詢一下,看什麼時候能給我們安排手術。&rdo;走廊裡,蘇洄低聲說。
梁溫看了一眼手錶,&ldo;現在應該還來得及,去等等醫生。&rdo;
看到外婆蒼白的面容,蘇洄很擔心,上次醫生的話還言猶在耳,這種癌細胞的擴散速度他根本等不了,能早一天手術,希望就多一點。
等待了兩小時,之前的主治醫生終於從手術室出來,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