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不要難過……&rdo;

蘇洄的聲音壓抑著哭腔。

聽到這句話，寧一宵的心彷彿被一根看不見的細線勒緊，難以呼吸。

他珍重地抱著蘇洄，聲音很輕，隱忍著情緒，&ldo;你不是笨蛋小貓是什麼，還讓我不要難過。&rdo;

明明現在最難過的是你自己。

蘇洄甚至已經感覺不到難過了，他什麼都感覺不到。思緒蜷縮成一個微小的點，被情緒捏成粉碎，只剩下一縷遊絲，那是他對寧一宵的感應，也是和外界唯一的維繫。

寧一宵靜靜地抱著他，想到自己的禮物。其實這並不是一個合適的契機，或許應該選開心的時候送出，才能收穫蘇洄臉上充滿活力的笑容，才能聽到他說&ldo;我好喜歡&rdo;之類的話。

但此刻，這些都不重要了。

現在是使用這份禮物最好的時候。

寧一宵騰出一隻手，從口袋裡找出一個小小的盒子，單手開啟，把裡面的東西拿出來。

&ldo;蘇洄，其實我今天過來，也是想送你一件小禮物的。&rdo;

他溫聲道，&ldo;今天是你的第一次個人展，很值得紀念，所以我也帶了我做的第一件產品，這是我事業的起點，沒有它就沒有後來的一切。&rdo;

蘇洄吃力地脫離寧一宵的懷抱，低垂著眉眼，看到了躺在他手心的禮物。

那是一枚纖細的銀色金屬手環，莫比烏斯環的設計，很精緻，還有一副小巧的無線耳機。

&ldo;我可以幫你戴上嗎?&rdo;寧一宵輕聲詢問。

蘇洄遲緩地點了頭，任他牽起自己的手，套上手環，也戴上耳機。一瞬間，磨砂金屬的手環上閃過一串流動的熒藍光點，然後彷彿如衰竭一般，一點點消失，最後只留下一枚點狀光，沉悶地跳動著。

寧一宵握著他的手。

&ldo;這個光點的數量代表系統可監測到的情緒值，越低落，數量就越少。&rdo;

蘇洄望著那一點孤零零的光芒，好像看到了自己。

&ldo;你看，雖然很低落，但你還是很努力地維持著，說明你很堅強。&rdo;寧一宵碰了碰他的手環，下一秒，蘇洄忽然聽到一個聲音。

和寧一宵極為相似的聲音。

[上午好，小貓，歡迎使用epathys，很高興能成為你的情緒傾聽者，你看上去不太開心，想和我聊聊嗎?]

蘇洄愣了愣，蹙著眉望向寧一宵。

&ldo;他……&rdo;

&ldo;他?&rdo;寧一宵鼓勵他繼續說下去。

&ldo;為什麼知道我是誰……&rdo;蘇洄感到迷惘，明明之前從來沒有用過。

寧一宵露出溫柔的微笑，&ldo;因為這是為你做的。&rdo;

&ldo;我為系統設定了好幾種稱呼，有小貓，有小洄，也有蘇洄，全都是你。&rdo;寧一宵望著他的眼睛，&ldo;這個產品從誕生，就只會有你一個使用者，沒有其他人。&rdo;

蘇洄的眼中泛起水霧，他沒有眨眼，彷彿很害怕這都是自己的幻想，很快便紅了眼眶。

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努力開口說話，&ldo;他……聽起來很像你。&rdo;

寧一宵點頭，&ldo;就是我。我錄了很多很多錄音，不同的句子，有中文也有英文，全部都放進訓練資料庫裡，語音模型都更新過好幾代了，也訓練了無數次，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