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好漂亮……&rdo;他想靠近，又怕嚇到它，於是拿出手機，拍下一張照片。

按下快門的瞬間，寧一宵正好轉頭看向肩頭的小鳥，側臉很英俊。

果不其然，照片剛拍完，寧一宵想摸小鳥的頭，一伸手就把它嚇跑了。

還真是和蘇洄一個樣。

&ldo;給我看看你拍的照片。&rdo;寧一宵沒打算起來。

蘇洄走過去，&ldo;我覺得還不錯。&rdo;他將手機遞給寧一宵，&ldo;你看，很好看吧。知更鳥可是&l;上帝之鳥&r;，我還以為冬天遇不到，好漂亮啊。&rdo;

他用非常誠懇的語氣對寧一宵說，&ldo;這是個好兆頭，你今年一定會非常順利的，心想事成。&rdo;

寧一宵勾了勾嘴角，把手機還給他。

真的心想事成嗎?

&ldo;這裡是不是很好?&rdo;他問蘇洄，&ldo;你應該很喜歡這種地方。&rdo;

&ldo;嗯。&rdo;蘇洄點頭，&ldo;我有時候很希望能躲在這種地方，沒有人需要我，就讓我一個人安靜地待著，在湖邊散散步，躺在草坪上發呆，總之做很多沒用處的事，這樣就很好。我很害怕被推著走，討厭做每一個決定都要被緊逼，在城市裡生活，每分每秒都有人在ph我，很累。&rdo;

寧一宵很瞭解他，蘇洄的生活非常需要留白，需要間隔符。

如果逼得太緊，他只會選擇逃走，消失不見，就像小鳥一樣。

&ldo;教授給我發訊息了，問我要不要和他們一起走。&rdo;蘇洄一邊回訊息一邊說。

寧一宵起身，打算開車送他去機場。

&ldo;你這位教授看上去人不錯。&rdo;

&ldo;是吧?他人非常善良。&rdo;蘇洄忍不住感嘆，&ldo;如果不是因為他，我根本不會有今天，還能在這麼好的學校裡做助教，想都不敢想。&rdo;

這是蘇洄第一次不抗拒談他們分手後發生的事。

但寧一宵其實有困惑，即便蘇洄家中親人相繼離世，他也不至於淪落到這種程度，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

他曾讓卡爾找人去查，但隔著大洋彼岸，資訊差很難一下子填平，需要靠人脈換人脈，到現在也沒得到非常有效的資訊。

蘇洄始終不提，甚至有意避開，問他也不會有結果，只會起反作用。

但寧一宵能想到的可能性無非就那麼幾個，季家這些人都不在了，唯一的受益者就只能是徐治。

他用了什麼手段吞下這一切，就不得而知了。

蘇洄還在繼續誇讚懷特教授，寧一宵回過神，微笑說：&ldo;你身邊有很多不錯的人。&rdo;

蘇洄很認可這一點，大概因為是在躁期，他說話的時候思維明顯快於言語，腦子想到什麼便不假思索說出來，語速很快。

&ldo;對啊，之前一個護士長對我也很好的，像家人一樣關心我，很照顧我……&rdo;

說到這裡，他忽然戛然而止。

寧一宵發現了這一點，但裝作沒有聽到。

&ldo;因為我有段時間比較嚴重，住院嘛。&rdo;蘇洄快速帶過了，&ldo;對了，你的車停在哪兒了?&rdo;

如果是普通住院，蘇洄不會這麼緊張。

寧一宵想，或許一開始他們調查的方向就出了點問題，徐治那邊既然敢做，就一定會很仔細地善後，憑他在國內的資源很難查到的。

應該從蘇洄的經歷倒推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