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來了。

寧一宵偶一回頭，發現蘇洄已經出來，站在他身後幾米遠的地方，於是滅了煙，朝他走過去，給了蘇洄一個擁抱。

&ldo;還好吧?&rdo;他揉了揉蘇洄的頭髮，眼神中滿是關切和安慰。

蘇洄點了點頭，有些無力說話。

寧一宵見他臉色煞白，看上去狀態並不好，很擔心他，於是提出建議，&ldo;我安排了人善後，如果你覺得累，我們可以先回去。&rdo;

但蘇洄卻拒絕了。

&ldo;我想申請去和關誠見一面。&rdo;

寧一宵很明白他，對蘇洄而言，這個人一直如同一個縈繞不去的噩夢。

自他們重逢以來，蘇洄都避擴音到這個名字，並非是他不清楚事到如今都是誰一手造成，相反，正是因為他太清楚，他一早就厭惡這個人，可六年前他什麼都改變不了，整個季家被鳩佔鵲巢，他也被一張精神病證明所圈禁，無能為力。

光是提到這個名字，蘇洄都會生理性地想要嘔吐。

所以他必須在最後直面一次。

&ldo;我陪你去。&rdo;

下午的太陽格外大，懸在頭頂烈日如同一把鋒利的刀子，斬斷了街道上每一個人的影子，讓一切都暴曬在陽光之下，罪惡、謊言和貪婪的人性，一切都無所遁形。

隔著玻璃，蘇洄坐在那張凳子上，看著關誠從後面的房間裡走出來。六年沒見，他的變化並不算大，只是老了，兩鬢生了白頭髮，面目愈發可憎，穿著統一的服裝，就如同被烙上一個&ldo;囚&rdo;字在臉上。

面對面坐在眼前，蘇洄透過這張臉，就會想到自己的母親，渾身的每一個毛孔都在顫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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