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肋骨、左手手臂內側，還有後背都留有傷疤，縫合的傷口很猙獰，每一處都是寧一宵數年來的陰影。

蘇洄咬住了自己的嘴唇，整個人都在無意識地發抖。

&ldo;我可以摸一下嗎……&rdo;

寧一宵笑了，&ldo;當然。&rdo;

蘇洄伸出手，輕輕碰了碰，哽咽著問，&ldo;疼嗎?&rdo;

&ldo;不疼。&rdo;寧一宵怕他難過，語氣很輕鬆，&ldo;早就好了，只是看起來有點嚇人。&rdo;

蘇洄靠過去，嘴唇很輕地貼上他的傷疤，吻了吻，眼淚落下來。

&ldo;還有你的腿，也受傷了。&rdo;

&ldo;腿傷的比較重。&rdo;寧一宵環抱著他，&ldo;復健花了快大半年，一開始我都放棄了，心想著要不算了，後來還是堅持下來了，所以我晚了一年出國，在s大就只好更努力一點，提前畢業。&rdo;

實際上，寧一宵那時候也很害怕，躺在病床上，他總會想，萬一蘇洄哪天后悔了怎麼辦。

假如他回來了，找到自己怎麼辦。

他不能就這樣變成一個廢人。

&ldo;其實我之前偷偷存了一筆錢，本來打算我們一起留學的時候用的，我記了帳，名目寫的是小貓飼養基金。&rdo;

寧一宵語氣裡的笑意漸漸淡去，&ldo;後來這筆錢也救了我，雖然沒能繼續飼養小貓，但是給小貓攢的錢，付了我住院時的很大一部分開銷。&rdo;

蘇洄已經不忍聽下去，他想像得到當時的寧一宵有多無助。

他什麼都沒有了，沒有親人，沒有朋友，發生了那麼重的車禍，甚至沒有一個可以照顧他的人陪在身邊，全都要靠他自己扛下去。

蘇洄滿心愧疚，自己如果沒有在那天晚上對他提分手，這一切說不定都不會發生。他不會再第二天來他家，也不會遇到突發的車禍。

但寧一宵似乎洞悉蘇洄的歉疚，對他說：&ldo;這些都過去了，後來我知道，其實這場車禍並不能算是偶然，交警調查的時候給我看過錄影，那個人我認識，他和我媽媽也有過恩怨，反正他也惡有惡報了。&rdo;

寧一宵省去很多內容，不想在這時候提起不想提的人，只想寬慰蘇洄，便抱住他，故意說：&ldo;這些疤是不是很難看?&rdo;

蘇洄立刻搖頭，&ldo;不難看。&rdo;

&ldo;是嗎?但我覺得很嚇人，都不敢在你面前脫衣服。&rdo;

蘇洄捧住寧一宵的臉，親了親他的嘴唇，&ldo;一點都不嚇人，不要這樣想，我會難過的。&rdo;

&ldo;你可憐我嗎?&rdo;寧一宵問。

蘇洄搖頭，一被寧一宵誤解，他就表現得有些著急。

寧一宵蹭了蹭他的鼻尖，輕聲說：&ldo;不要可憐我，小貓咪，喜歡我吧。&rdo;

蘇洄毫無辦法了。

&ldo;我已經很喜歡你了。&rdo;

寧一宵撫摸著他光滑的腰，吻了吻蘇洄的鼻尖，&ldo;還不夠，要更喜歡我，完全離不開我才行。&rdo;

&ldo;好。&rdo;蘇洄乖順地點頭，手搭在寧一宵後頸，撫摸他的發端。

寧一宵湊過來，和他接了一個溫柔綿長的吻，不夾帶情慾，只是呵護與安撫。

他們都知道，這數年的空白與缺憾並非一日就可以填補，所以很默契地暗自決定，要一點點找回兩人丟失的一切。

蘇洄溫柔地撫摩著寧一宵的傷口，輕聲喚著他的名字，給他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