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別他孃的丟你八輩祖宗的臉哩!”
冷冷一笑,柳怕齋道:“姓柳的不能不承認,以一對三、還沒有這份能耐,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一定要三個齊上,姓柳的也不會含糊。”
“呸!”李乾向他吐了口唾味,道:“真他奶奶的屎殼螂打呵欠,你怎麼張開這個臭口的?就憑你這個鳥架子?還要以一敵三?你要是能接下高大俠十招,俺李乾就跟你姓!”
柳怕齋不信這份邪,漠然一笑,道:“咱們還是試試看吧!……”聲未畢,人钁已到,“嗆”地一聲,白骨斷腸刀出鞘,幻成衍綿不絕的微紅匹練,刀、钁偶爾相接,濺出“叮叮”聲,能使心尖痙攣抽搐。钁如急雨飛射,轉折升騰,目光凝聚進擠出冷椎似的仇芒。在這冷電的眼神中,晶瑩芒焰的钁影,不斷地撕裂著室內有限的空間。
人類視覺的極限,無法盯住紅霞似的焰焰刀霧。為了孫七殘廢的兄長,他不能讓這個陰詐傢伙囫圇著上路。
刀浪中升起裂帛的嘯聲,這顯示著速度的劇增,兩人的青筋自頸上及太陽穴上凸起,“咔”——芒焰乍斂,柳怕齋肩頭上一塊碗口大的皮肉加上衣肩,“嘲喀嘲晤”地在胸前悠盪著,血水很快地向下蔓延。
大叫著抹著清涕,李乾道:“才九招!沒出十招。”
江振祿感嘆地糾正著:“才只有八招半……”
圓而小的鼠目中充滿了悸怖之色,有些事非實地去做才知道深淺,這白骨斷腸刀的確不一樣了。
李乾要撈本,揚環撲上,江振祿大叫道:“你不成
的確,就算柳怡齋掛了彩,他還是差一大截呢!
只是柳怕齋還沒有下煞手,高凌宇已跟了上來。在李乾的左肘上一撞,他不由自主地把左環往上往右一劃,“噗”地一聲,正好在那瞬間的空檔中劃在柳怕齋的肋骨上。
他知道至少有一根肋骨是斷裂了,再不走可真要留下墊背了。沉喝聲中手一揚,高凌宇把李乾往外間一拉,待江振祿撲過去,柳怕齋已自後窗走了。
李乾這次真是心服口服了;道:“高……高大哥,俺這辰光可是服了你,俺就想不通,當初你的功夫是怎麼練的?他奶奶的!姓柳的倒弄俺們像吃大滷麵似的,而他在你的面前……”
高凌宇抱拳道:“江兄,由於柳怕齋找到了這兒,他已知道孫七兄和咱們的關係了!我得儘快趕在他的前面通知他,二位小心,回來再談。”
高凌宇走後,師兄弟相對無言,很久李乾才道:“師兄,俺知道你心裡很難過,技不如人,這有什麼辦法?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俺就不信柳怕齋在水裡是咱們的敵手。”
別看李乾楞頭楞腦地,對師兄還是十分關切,師兄難過,他如同身受,這麼一說,江振祿也就好過多了。
孫七知道柳怕齋十分注意他,尤其是這兩天,他很小心,但不論如何小心,總不能預先知道這傢伙在想什麼。
現在,他正在陪馬公子小酌。他心中直打鼓,總覺得馬公子對他的一切都瞭然於懷了。
馬公子道:“孫兄,近幾天風聲緊,要特別小心。”
一怔,孫七油油道:“公子是指國事,還是……”
夾著菜,淡然道:“國事也好,私事也好,都是多事之秋,小心為上。另有一件事不知你知不知道?”
孫七道:“公子請說。”
馬公子冷冷地道:“都說鐵梅心到金陵來了!我問過幾個人,卻都沒有見過她,你呢?……”
孫七道:“在下也沒有見過,只是聽說過這件事,甚至於還說她懷了孕,這已經是一個月前聽到的了。”
馬公子道:“你以為她懷孕的事可靠嗎?”
看看馬公子的平淡神色,孫七道:“在下未便揣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