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想變沒。”
我有點脊背發冷。
我操,別的人那麼說,我可能會以為是情話,可是我室友,他說得出他做得到啊!他要是心理變態,那真是不能好了!
“那我也不能就你一個人啊。”
我室友不理解,“為什麼不能?就我們倆不好麼?”
“我們倆老湊在一起幹嘛呀?”
我對我的人生規劃一直是,讀完書上幾年班然後自己做生意。我真想不出來他是怎麼生活的。在很深很深的海里每天捉魚吃?還是怎麼樣。感覺過不到一塊兒去。
我室友想了半天,從後面靠上來鬆鬆垮垮地抱著我,“我們可以泡在喜歡的硫磺礦裡,曬太陽。你泡夠了,可以爬到我背上乘風涼。”
臥槽,聽起來意外地不錯誒。只是為什麼腦海中浮現出兩隻水牛相親相愛的景象?!
還有,曬太陽曬了幾億年真的沒問題麼!不會無聊麼?!
我表示很感動,然後嚴肅地拒絕了他。
拒絕我室友關於未來生活的虛無設想之後,我們就要回學校上課了。最近要四六級考試,我得加把勁保證不掛。我室友不知道從哪兒找來輛破腳踏車載我。早上七八點鐘太陽已經很可怕了。我室友怕我曬著,讓我把襯衫脫下來頂頭上。我照做,這個時候,內袋裡的信飄飄悠悠落到了地上。
我撿起來開啟了信封,抽出那張薄薄的紙。我居然忘了這茬。
畫上畫的是昨天晚上的小西天,有一些民工拿著鐵鍬在挖掘。我和盧道石,我室友親身經歷了過這場景。
但是畫師用一種可怕的方式來處理這一幕。
他把看不到的地面以下全塗上了明亮到近乎晃眼的金黃色,那種顏色如此燦爛,以至於我一瞬間想到了突破雲層的太陽之類的。
而那些挖掘的人全被陽光刺瞎了雙眼。他們雙目流淚,胸膛被破開。畫師很寫實又很細緻地畫出了他們逐漸隱沒在陽光中的心臟。
就是這樣一幅畫。
我大一到早的好心情又被整個的毀掉了。
我室友湊上來看了一眼,“這是什麼?誰寄給你的。”
“不知道。”
“沒意思。”他把油畫紙片從我手中抽走,捏成團丟中一隻躲在花壇後面的小花貓。小花貓喵了一聲,飛速逃走了。
“你怎麼知道沒意思?”我最煩他這種明明知道卻死也不告訴我、還缺乏演技的樣子。下車把油畫撿了回來。
“因為前天晚上沒有人在這種超現實的場景死去。所以沒意思。都是假的。”
我非常驚訝,我室友居然還會用“超現實”這種高深的詞。
一般來說,我室友說什麼,我只要反向理解,那準沒跑。而他剛才對於那副油畫的評價是:假。於是我坐在他後座上給盧道石打了電話:“喂,師兄,昨天晚上那口棺材怎麼樣?”
“連夜起出來了。現在已經運到考古系人文樓,準備開棺。”
“別開!”我脫口而出,“棺材裡面可能有問題。”
盧道石悶笑了一聲,“你想就憑你一句話讓那群老爺子停下來?”
我們學校這一片,建國前都是荒地,據說就在醫務室那一片的地基下面,以前是本地有名的世家的家族墓地,那個家族一直到清朝末年都很有勢力。小竹林就在醫務室旁邊,所以挖出個把棺材,考古系的那批人也沒有太驚訝。他們自從從縣誌裡得知那個家族墓地就在學校地基下,早就想挖了,校長一直不同意,老校長比較信風水,不想做撅人祖墳的事。好不容易等到老校長退下來,又遇到小西天拆遷,他們怎麼可能會放棄這好不容易到手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