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霞宗怎麼也是五百年老字號,黃姑娘,好手段。”夕陽殘道,明卜語坐於一棵歪脖槐樹之上,雙手枕著後腦,一節乾草很自然地叼在口中,胯於腰間那狹長的麒麟刀自然垂下,一副說不出的痞氣。
“明閣主當真是天下事無所不知,如此人跡罕至的小道,明閣主也能料到小女子會在此時前來。”黃楠看著一臉痞相的明卜語眉眼之中有著一絲戒備。
因為黃楠此話所說地客氣,但是言外之意那就是麒麟閣越界了,在監視自己。
“黃姑娘可真是不解風情,如果明某要說我在此苦苦等候姑娘八天七夜,姑娘可會體念明某一片赤誠,對明某有那麼一絲垂憐?”明卜語跳下歪脖槐樹,笑臉看著黃楠,眼中調戲之意溢於言表,就如同浪蕩公子一般。
黃楠輕撫明卜語左肩,與之穿行而過,話語似乎意有所指“明閣主,美人雖好,可是美人有時候乃是無解之穿腸毒藥,可別當美酒給喝了。”
明卜語故作豪邁,大笑一聲“哈哈哈,美人是穿腸毒藥,可若是有美酒相送,那也可喝上那麼一杯。”
“那明閣主可以試上那麼一試,只是小女子還是要勸上明閣主一句,莫要自誤。”
“下一個是誰?”
“明閣主,我們有言在先,我黃楠不會聽你調配。”黃楠說這話眼眸雖冷,可卻有著一種說不出的勾魂奪魄之感。
看著黃楠離去妖豔背影,明卜語剛剛戲謔神色頓時恢復清明,喃喃道“真是可怕的女人,比之謝煙雨那瘋子,有過之而無不及。不過現在的江湖,那就是要這些瘋子,不然好生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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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於那些名門大派的軟腳蝦,身處三三榜之中,卻獨行江湖之人不在其數。
天下間除了麒麟閣之外,沒誰可以在這茫茫江湖之中找尋一人。
闊刀嚴柯,便是其中之一,抽刀千萬,斷水裂山,一柄等身闊刀雖厚重,在嚴柯手中卻是極為輕盈,身隨刀走,舉重若輕。
燕州城,醉不歸酒樓。
一醉酒男子極為壯碩,正趴在酒桌之上打鼾,絲毫不顧忌下酒菜之中餘留湯湯水水是否會汙了臉頰。
而一柄比之尋常人還要高上些許,還要寬上些許的闊刀倚靠桌沿,也正是這柄闊刀,這醉不歸酒樓雖然門庭若市,可是卻無一人敢離這醉酒男子周身一丈。
不過這時,一腰懸狹長腰刀的俊俏男子徑直走向這醉酒男子,端坐於這醉酒男子酒桌一端,不言也不語,只是這麼靜靜地坐著,嘴角掛著一絲戲謔。
半晌,似乎是察覺有人,這醉酒男子這才微微有了些許清明,悠悠抬起那趴下的頭顱,一雙渾濁的眼眸看著眼前腰刀男子“你是誰啊,老子認識你嗎?”
直到這時,腰刀男子這才看清這闊刀男子面容。
不得不說,很硬朗,面容如刀削斧鑿一般,一臉絡腮鬍子如鋼針般聳立,要是大姑娘家家細皮嫩肉的給上那麼一耳光,那恐怕就如同甩在剛刷之上,留下擦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