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學習猶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溫故而知新,可以為師矣,此番道理,殿下可懂?”蕭老先生臉色雖然病態般慘白,可卻慈愛異常,顫顫巍巍地伸出那枯黃,長滿了死人斑的手掌,輕柔地撫向恆德頭髮。
“先生,恆德知道了,今日加學兩個時辰。”恆德將頭死死埋向地面,似乎是想要以此來掩蓋哭腔,好似此般掩耳盜鈴,可以讓旁人不知道一般。
“殿下,去吧,接下來,就看殿下的了,歷代先帝,一定會護佑殿下的。”
“是先生,恆德去了,還望先生多多保重。”恆德說著,將頭埋低,不願讓人看見自己此時此刻神情,就連跪著的膝蓋都不曾抬起,就這麼以膝為足,朝著廂房門緩緩挪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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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離去的恆德,蕭老先生那蒼白病態的臉上展露笑容,看向林肅,顫顫巍巍的將手伸向林肅,隨後有事抓起魏明的手,看向魏明,囑託道“魏公子,你我本無恩無怨,互不交集,老朽本不該將擔子強行壓在公子身上,公子嚮往江湖,嚮往對酒當歌,紅塵中,紅塵事。這才是公子歸宿,可,可…………”
蕭老先生說到這,劇烈咳嗽起來,不得已將手掩住口鼻,似乎是不願意讓人看見自己如此失態,如此病態,可那透過指縫之中的一抹殷紅,卻還是那般觸目驚心。
魏明見狀,輕輕拍了拍蕭老先生後背,故作輕鬆,爽朗笑容在他那不羈的俊郎之中,格外明媚“老先生言重了,魏某與小肅乃是摯友,小肅所做之事,我魏某一定相隨,老先生放心吧。”
“這就好,這就好。”蕭老先生說著,不動聲色地將那隻已然殷紅一片的手掌藏入被帳之下,如同恆德一般的掩耳盜鈴。
在做了這些之後,蕭老先生這才看向林肅叮囑道“肅兒,魏公子如此傾囊相助,肅兒,你可別辜負了魏公子。”
聽著蕭老先生這誅心之言,林肅那如死水一般的心這一刻掀起波濤,一片,兩片,三片…………直到掀起驚濤駭浪。
這一刻,在林肅心中看似很久,可卻也就僅僅片刻,林肅便將心中那駭浪驚濤壓下,跪走上前,拉起蕭老先生的手,自通道“先生,別說這些不吉利的言語,先生你會沒事的。這幾天先委屈先生了。”
看著林肅自說自話,魏明也只當是林肅在那說安慰之言,隨後附和道“是啊,小肅說的沒錯,老先生你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松。”
“那就借公子吉言了。”蕭老先生故作調笑俏皮說道“哎呀,乏了,乏了,人老了,總是覺得累,才這麼一會,就已經睏倦不已。”
“那老先生且先行休息,我們就不打擾先生了。”魏明說著,扶著坐起身子的蕭老先生重新躺下,隨後掖老先生周身被子,細細查探,深怕遺漏細節,以至於漏了風氣。
而林肅也是走出廂房之外,朝著那端著重新接了一盆清水,已然是等候已久的女子作揖道“姑娘,有勞再照顧先生幾天了。”
那女子朝著林肅行了個女子禮,隨後說道,聲音溫婉“公子言重了,我等遺民分內之事罷了。”絲毫沒有聽出林肅的言外之意。
重新關上廂房門,林肅深吸口氣,看向身旁的魏明。
而魏明好似心有所感,又好似想到了一起一般,也是回過頭看著林肅,只是兩人都沒有說些什麼,而是並肩朝著劍閣帥案之前走去。
劍閣帥案。
林肅看著堇禾那差不多要溢位杯子的滎陽毛尖,心頭一陣滴血,就連步子都快上不少,看向那錦繡盒子之中,那裝著價值千金的毛尖盒子,已然空空如也。
“堇小姐,你,你這…………”
看著林肅走來,堇禾吐著舌頭口齒不清地,樣子極為滑稽 “誒,林肅你可算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