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說著,將他那雙手又是在身上那粗布麻衣之上擦了擦,這似乎都已經成了習慣了,儘管他的手本就不髒。
可是那布坊掌櫃的看著滿臉討好伸手上前的牛二依舊滿臉嫌棄,不過看在也算是一筆小生意的份上,語氣還是緩和了些許“呦,你這糙漢還怪疼你妹子的,我這開門做生意也沒有拒絕的道理。”
那掌櫃的這麼說著,順手扯下掛在布坊門後的一塊暗灰色的布綢,滿眼的嫌棄,故作埋汰“這樣,我這匹布料也放了好些時日了,我這店裡的大小姐們都看不過眼這色調,便宜你了,這麼一大匹布綢算作五兩銀子如何?”
“這…………”牛二看著眼前這匹布料,雖說心動,可奈何囊中羞澀,滿臉的尷尬“這,這,掌櫃的,可否便宜些,我們也用不了這麼多,擷取五碼就好,只需要給我妹子,與小外甥做一套衣袍,這就足夠了。”
“啊?”那掌櫃的說著,將手中布匹重新掛回屋內,神色極為嫌棄“說你們老叫花子還真不冤枉你們,這五兩銀子都拿不出來,還想著給家中妹子,小外甥做一套衣袍?”
掌櫃的說完,重新抄起笤帚,這次可沒有上次那麼客氣,上次好歹也好似握著笤帚頭,這次可是直接握著笤帚尾了,這意思已經不言而喻,那就是掃地出門,侮辱之意溢於言表。
可儘管如此,牛二依舊一臉的討好,因為這麼便宜的布綢那可是打著燈都找不到“掌櫃的,掌櫃的,行行好,我家妹子就沒有過過好日子,我們兩糙漢也就罷了,妹子,我那剛剛出世的小外甥總得穿好些吧。”此刻,牛二這麼一個糙漢,儼然成了無理取鬧的潑婦一般。
……………………………………………可這場鬧劇並沒有持續多久,或許是牛二嗓門大了,布坊之內一衣著華麗,吊鳳眼,眼紋差上那麼一寸就沒入鬢角,這面相看著就有些尖酸了。
“掌櫃的,給他,不就是五兩銀子嘛,本小姐給了,別在這擾人。”
這小姐說著,一旁隨行丫鬟也是幫腔道“就是就是,我家小姐來這布坊可不是來聽吵這嘈雜之聲的。”
那呀丫鬟說著,走上前去,一手奪過掌櫃的放置與屋內的暗灰布匹,模樣刁蠻,直接朝著牛二扔去,口中嫌棄道“我家小姐心善,這是賞你的,拿了布匹就趕緊走,別在這擾人清靜,一大早來這,看著你們,真是晦氣。”
那丫鬟雖說故作刁蠻,可是在回頭那一刻,那雙杏眼卻是俏皮地眨了眨。
那丫鬟雖說表示的隱晦,可受盡白眼的牛二卻是會意,撿起地上布匹,雙膝跪倒在地“多謝小姐,多謝小姐,我家妹子…………”牛二說著,看向還在一旁傻愣愣的陳枸,伸手一把扯下陳枸袖子,壓低聲音,可語氣卻是恨鐵不成鋼“混賬玩意,還不多謝小姐,我妹子可是你的結髮妻子!”
看著這一幕,那吊鳳眼小姐饒是頭也沒回,而是不鹹不淡道“好了,拿了布就滾吧,別在這髒了我的眼。”
“是,是,小姐說的是,小的這就滾,這就滾。”牛二雖這麼說,可卻並沒有拔腿就走,而是弓著身子,緩步後退。
直到退了三丈這才喜上眉梢地端詳這手中布匹,一臉地得意,隨後用胳膊肘碰了碰陳枸“嘿嘿,這可給我們撿著了,這可是白花花的五兩銀子啊,白給,這麼一大卷布綢,這得做多少衣袍啊。”
牛二說著,微微抬頭一臉的憧憬“那小姐還還真是心善,這麼一大卷,說給就給了,回家得給她做個長命錦囊掛在寸頭樹梢上,而且得掛的高些 ”
“哦,二哥,這還真是,可這好似不是心善賞我們的,而是打發我們,讓我們不礙她眼。”陳枸看著這一卷布匹,雖說這是撿了便宜,可怎麼這麼憋屈呢?
“二狗,你管他是不是心善。”牛二說著,臉色不善,隨即訓誡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