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無痕人已如鷹隼般的斜躍,連著揮出七劍,劍光掠影中,帖木風周身散發出一蓬濛濛之氣,那層青氣已罩向雪無痕的四處……陡然——軟轎上的毒魔老白喝道:“住手。”
帖術風人如浮影般的果然躍開了。
毒魔老白異聲道:“你不怕我毒宗的幻影之毒……”雪無痕冷笑道:“我嘴裡含著避毒石,尋常之毒已傷不了我……”說著一張嘴,果然在嘴裡有塊雪白之石,有拇指般大,雪無痕將避毒石吐在掌心之中,面上有股得意之色,帖木風在交手中已暗下幻影之毒,居然不生作用,雪無痕想起這塊解毒石的來厲,心裡不禁有陣狂喜,那是一次意外的收穫,他記得很清楚,有次他在五臺山遊逛之時,無意中看見一條五花巨蛇要吞一隻碩大的青蛙,誰知這隻碩大的青蛙居然不畏懼此蛇,猛力的和這條蛇撲鬥跳躍,每當這條毒蛇對他噴出毒霧,它就搖搖晃晃的似倒非倒,然後跳到一塊小石頭上租了一份,報過之後,頓時精神百倍,再悍勇搏鬥,如此往返七八次,雪無痕在奇異之下,而掌斃了那條毒蛇,取了一塊碎石,遇有中毒之事,只要拿出此石舐舐,即能解掉巨毒。
毒魔老白看了他手上的石頭一眼,道:“果然是稀有的解毒石——”他陡然換了一下自己的花白長髯,雪無痕只覺一縷冷風迎面而來,然後是全身一顫,他大驚道:“你……”毒魔老白嘿嘿地道:“幻影之毒傷不了你,無影之毒卻不畏你的解毒石,老夫已下了無影之毒,姓雪的,你躺下吧…”雪無痕想不到毒魔的毒技果然厲害,乘自己拿出解毒石的剎那,已暗中下了毒手,他想立刻把解毒石再放進嘴裡,可惜手腳已不聽使喚,在一陣劇烈的痛苦中,他居然滾在燕雲飛身邊,兩個人頓時撞在一起。
燕雲飛暗暗的嘆了口氣,道:“老雪,何苦……”耳際傳來毒魔老白的喝聲道:“這兩個帶回毒宮……”“是…”帖氏四兄弟同聲應了一聲,已點了燕雲飛和雪無痕的穴道,剎那間人影閃動,已消失在快意堂……毒魔老白的神色變了,變得慘白而憤怒,他兒子小白的傷居然慘重的已快斷了氣,他用盡了所有的方法也沒法救回玫瑰公子的生命,老毒物的雙目變的好恐怖,一臉怨憤的瞪著小白的屍體。
百毒宮上下弟子已知道宗主喪子之痛,人人都畏懼的站在老毒宗身畔,這時候沒有誰敢說一句話。
帖木雄和帖木達早已守在小白屍身之旁,靜聆毒魔的吩咐,毒魔眼裡竟會含著淚,撫著小白的屍身,道:“兒子,爹會替你報仇……”帖木海怒色道:“我要剜了姓燕的……”帖木海憤憤地道:“還有那個女人,如果不是那女人幫姓燕的,恁咱們少爺的功夫,燕雲飛決傷不了咱們少爺……”毒魔老白的眼珠子忽然變的慘綠,綠的如兩團綠火,毒門弟子全知道這是毒門老祖宗殺人前的徵兆,每當她眼珠呈綠色,他就要親自殺人了……他嘿嘿地道:“帖木達……”“弟子在……”“那個柳含煙呢?”
“弟子已把他們關進毒潭裡……”
毒魔老白嗯了一聲道:“下毒潭……”
在松油火把下,熊熊火光照著那間石室,那是一間看起來並沒有特別之處的石屋,可是在毒宗眼裡它卻是個有進無出的毒屋,看似沒有什麼,但,進得此屋就甭想出來,所有的設施全以毒物防護,毒潭裡,除了那陰溼的黴氣外,就是一道道的門戶,看來每個門都有出路,誰也不知道門裡到底有什麼玄虛——毒魔老白在帖木達的開路下,移動著晃動的身子,憤怒的躍了進去,他向整個石屋一掃,道:“他們在哪裡……”帖木達恭身道:“在絕門……”毒魔老白立刻往左邊那個門推去,一縷微光自門裡透出來,只見柳含煙畏縮的蹲在石室一角,她彷彿十分絕望,雖然玫瑰幫與毒魔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可是如果老白的兒子真的死了,老白決不會念在她是玫瑰幫中人而饒了她,因為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