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明微笑道:“我就是寧一刀今天見的最後一個人,也是受全國道教協會委派執行任務。”
話音未落,柳尋歡的手掌已經拍到,明月明身一側,讚道:“拈花手。”
“拈花手到了我這裡,就成了殘花手!”柳尋歡攻勢凌厲,明月明總於千鈞一髮之際翩然閃過,一次次手掌貼過他臉頰的汗毛,卻怎麼也接觸不到他,讓對方在哀嘆的泥潭裡陷深。
明月明腳步如行雲流水,邊閃邊點頭道:“原來你在練功洗手的藥方里加入了鬼切草、五步蛇、毒寡婦和蜈蚣,這樣手上就附帶著毒性,難怪要叫作殘花手。”
柳尋歡躍開一步,他冰雪聰明,此時也已經看出明月明的實力超出自己不止一籌,眼珠一轉,“明月道長,我個人帳戶裡還有三百多萬,如果你需要就拿去,還請高抬貴手,行個方便。”
明月明垂目道:“方外之人,不計錢財得失,你的方法對我來說行不通,況且你這些錢都是贓款,運用攝魂術迷失人智,奪取錢財,傷殘人命,真是罪惡滔天。”
柳尋歡尖叫一聲,“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和身欲再撲上。那邊歐陽去疾搖搖擺擺猛地噴出口血箭來。柳尋歡剎住身形,奔過去抓著歐陽去疾的手,痛心道:“你。。。你的病又發了。”
歐陽去疾臉色慘白:“想不到這病來得那麼快,那麼狠,我想我是不行了。”伸手撫撫柳尋歡的頭,愛憐地道:“以後不能照顧你了。”
柳尋歡怕失去似地緊緊抱住歐陽去疾,把頭埋到他懷裡,聲嘶力竭地喊起來:“不!不!你不能離開我的!”
看著兩人的畸戀,在場的幾人都覺得背上發冷,感覺到帶著邪惡的美麗。
柳尋歡披頭散髮地衝我絕望地喊:“寧一刀,求求你了,把《地母真經》給我看看,就看一下好了,上面可能有解救他的方法啊。”
我動容道:“原來,你們四處搶奪古籍秘本,就是在尋找治療他這個病的方法。”
柳尋歡滿臉愁苦地點頭道:“四處尋醫問藥都無法治療,甚至診斷不出是什麼病症,我們原也不願殺人,可是秘本各人自珍,豈是隨便借閱,何況時不待我,道教協會窮追不捨,我們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想別的辦法。”
明月明眼睛一直沒離開過歐陽去疾的病容,這時開口道:“他急功猛進,血脈錯位,早已走火入魔,是以他師父遲遲不肯傳授師門的要術,正是看出他表面沉穩,實則心氣浮躁,練之有傷身體,可是他卻誤解了師父的苦心。”
歐陽去疾心中憶起往昔在崑崙山學藝時上師父威嚴的面容,平常對他要求嚴格,一招半式出錯就遭劈頭一陣痛罵,有時,半夜起來,卻還見到師父在油燈下幫他縫補衣裳,此時感念師父的恩情,不由悲悔交加,用盡全力地大叫:“師父!徒兒知錯啦!!”身子一陣劇烈地抽搐,嘴裡的血泉湧般噴出。
柳尋歡慌亂地用手絹徒勞地擦拭著泊泊不絕的血水,斷腸叫道:“歐陽——!”
明月明搖頭:“一切早有定數。”
柳尋歡抱著歐陽去疾漸漸冰涼的屍身,轉首向我,神色悽絕。“我也沒有什麼話好說了,只有個心願未了。”
“你!”我看見他胸口上插著一柄匕首,血浸漫胸前的衣衫,他死志已定,我居然沒早看出,這二人的感情真是到了生死相依的地步,世間又有幾對戀人能做到?
我百感交集,跺腳道:“好!你說吧,我儘量幫你。”
柳尋歡嘴裡溢位縷血絲,“幫我們葬在一起。。。”整個人直直撲倒在歐陽去疾身上,他的頭貼著歐陽去疾的胸膛,彷彿還在聆聽他的心跳。
在場的人都說不出一句話,良久,明月明拍拍我的肩膀,“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別想太多了。”
我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