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身穿百合細羅裙,走起步子,就像是枝頭黃雀。舞則輕盈,靜則窈窕,叫人一眼便知她是大戶人家來的亭亭淑女。
這幅模樣的顧念,和從前陸曄的所有想像都有所偏差。
但從他心窩子裡的這份狂喜,就能將陸曄對顧唸的態度看得明白,透徹。
‐‐倘若世人都視你的努力為一場空,至少還有我等在你身邊。
如今不求回報的栽培,卻開花結果,他心中有三分驚,六分喜。
這最後一分,留他再斟酌一二。
他們的餘生,還有很久。
作者有話要說: 安利大家一個古詩詞愛皮皮!叫→西窗燭(不是打廣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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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艷陽漸漸在天際走高,清早的例行軍操剛過。苟梁將軍也該回來了。
顧念也正閒著沒事,便盯著案上的一壺涼茶發呆。
陸曄哼著軍營小曲,手上還用一塊黑色的碎綢緞擦拭著寶劍的劍身,樣子頗為自在。他與她並肩坐在案前,自在愜意得很。
顧念忽然開了口,淡淡道:&ldo;將軍快回來了。&rdo;
&ldo;你怎麼知道?&rdo;
&ldo;你瞧,&rdo;顧念朝他悄悄露出一抹淺笑,挽起袖子指了指茶壺中央:明明桌案一動不動,可淡青色的茶水中央卻盪出層層漣漪。&ldo;你就捂上耳朵等吧。&rdo;
陸曄瞧見她盈盈笑面,竟是出神了片刻,才乖乖把手放在了耳邊。
不止是他們,連躺在病榻上的朱軍師都默默抽出一隻手,把一邊的耳朵遮了個嚴實。
不到半晌的功夫,就聽營外不遠一陣劇烈的騷動聲,隨即,就聽一道怒吼撕裂了平靜的早晨。
&ldo;我就說呢‐‐!你們是老鼠嗎‐‐!&rdo;
&l;乒呤哐啷&r;一陣陣巨響,好似是要把周圍的營帳全部翻個底朝天。
顧念牢牢捂住兩耳,心裡暗暗佩服起苟梁的這幅好身子來……
初見時,她還看走眼,以為苟梁也就是個四十出頭的中年武將。可她現在發現了,苟梁,朱盛以及他那位軍師爺爺都是同輩人。
也就是說,這位正鬧個翻天覆地,血性畢露的老將軍,少說也是年近六十……
陸曄笑道:&ldo;又有人半夜偷吃饅頭給發現了?&rdo;
看少年隨性而談的樣子便可知,這不過是件三天兩頭就會發生的尋常事罷了。
只是糧倉伙食給人偷吃,哪會是總掌全域性的總將軍所要顧慮的事?苟梁這樣,倒也像是他獨特的風格。
顧念側過頭,瞄了眼坐姿隨意又放肆的少年,試探道:&ldo;陸曄,你給我拿的那份大肉麵,不會也是偷的吧?&rdo;
&ldo;這……&rdo;陸曄面色一僵,訕笑兩聲,&ldo;小念藏在我這裡,總不能讓你餓著肚子吧?&rdo;
顧念心中喊了一聲&l;果然&r;,覷了他一眼,教訓道:&ldo;下回不要偷了,帶點碎饅頭就行。&rdo;
此戰軍需不足,現在想來糧食也肯定有缺口啊。在她樂呵呵地喝著麵湯時,說不定那些士兵都正餓得肚子咕咕叫,只得在夢裡思念老母親的手藝……
要人賣命,還要奪人口糧,顧念總覺得心裡過意不去。
此時,營外似乎是去了勸架講和的人,又一陣低聲的小騷動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