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雖然是啦，但那孩子的眼睛可不像是想要害人的意思。&rdo;

顧唸的手撐在膝上，頗為認真地思索了許久，道：&ldo;那孩子不會害人……我就是有這種感覺。&rdo;

陸曄笑了兩聲，道：&ldo;憑著感覺走，可是會慘死異鄉的。&rdo;

&ldo;說什麼話呢！&rdo;她氣著拿手肘懟向陸曄的肩膀‐‐竟然拿生死這樣開玩笑，也不知道誰才是真正的古人了。

&ldo;玩笑話而已。&rdo;他笑呵呵地拿起水袋喝了一口，從望窗那兒的簾縫中悄悄向後看去‐‐燃著烈焰的村子已經離他們很遠，可那天上的濃煙卻依舊盤旋於頭頂，讓人看得都覺得心情糟糕。

&ldo;在看什麼？&rdo;

&ldo;沒什麼。&rdo;他伸出手，將簾縫拉得更緊了些。

可顧念正倚在另一扇望窗邊，窗外是何種景色，她自然也是看得清楚的。

&ldo;陸曄，我們以後……不會做那樣的事的吧。&rdo;

陸曄雙唇微張，猶豫著該如何作答，半晌過後，只答了四個字。

&ldo;當然不會。&rdo;

&ldo;嗯。&rdo;顧念短短地應了一聲後，便再未發出過聲音。

不可以想太多。

可每每當她闔上眼時，那些一路逃至水田，最終死在玩樂計程車兵箭下的亡魂都在她眼前晃蕩。

一張張扭曲，悲苦，乾瘦且正在尖叫著的面孔在她緊閉的眼簾前一次次浮現……

好像在說：&l;為什麼不救我？&r;

不知不覺中，她已將眉頭皺緊。

身後靠來一陣熟悉的溫暖時，顧唸的身子先是一顫，隨即又放鬆了下來。

陸曄並未出聲，也並未再有其他動作，只是默默地從身後抱住了她。

他輕微發出的鼻息落在她頸後，逐漸軟下了她僵硬的身體。

唇上的輪廓在她頸後輕輕描摹著，像是安慰，也像是在落下他的吻。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第三更。

第六十七章

兩日後。

自趙奕加入了他們的一行&l;郊遊&r;車馬隊後, 相安無事地度過了兩日‐‐金胡兩國的邊境，終於是近在眼前了。

已經在這輛馬車中住了兩日, 顧念已是有些習慣這樣的車旅生活了，即便如此, 能夠結束行程，於他們而言還是一件喜事。

畢竟只要還未過邊境線，便不能掉以輕心。

此時大戰尚未開啟，而身居金國的胡國商人們都僱了一輛又一輛馬車，連人帶貨趕回了祖國的懷抱，以避戰火。

也因此，邊境線的這處必經的大城門, 如今門戶大敞，好讓這些心急的商人們快些透過。

陸曄他們今日正是要混入這些商人之中，偷偷潛入胡國。

雖然這三年來, 胡國邊境上紛爭不斷，他們也與之打了不少交道, 但顧念也發現, 在兩國邊境之上, 胡軍的駐守尤為嚴密，使得這些紛爭並沒有對胡國那邊的安全造成半點影響。

胡人在邊境處所佈置的軍隊，每三十米便有一處小帳, 每百米便有一處小營，如若想要偷偷潛入，幾乎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這樣固若金湯的鐵壁防禦, 他們僅僅有一小隊精兵人馬，為了低調行事，自然是不能與那些駐紮軍硬碰硬。

既然如此，不如就正大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