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索性把箱子闔上，走到陸曄身後，默默瞧著他心不在焉的樣子。

她又瞥了眼陸曄案上攤著的黃皮紙卷。

&ldo;……陸曄，你再看看你手裡那捲捲軸叫什麼？&rdo;

少年皺了皺眉，翻過圖紙一看：&ldo;大營詳繪一卷？&rdo;

顧念無奈地輕錘了他一拳，將一直沒尋著的捲軸收走：&ldo;你想什麼呢？怎麼突然心不在焉的。&rdo;

他臉上竟然露出了難得一見的糾結樣子，猶豫道：&ldo;小念，其實……&rdo;

卡在喉中的話語才剛說出，便又戛然而止。

陸曄自顧自搖了搖頭，雙唇微啟，似是又要說些什麼。

顧念皺起眉：&ldo;你是不是想讓我不要在意？你要敢不說，我以後有事也不說了！&rdo;

之前陸曄這小子還特委屈呢，說自己什麼都不瞞，怎麼現在又有事想不告訴她了？

少年果斷搖了搖頭，&ldo;小念，我只是同你之前一樣，擔心隔牆有耳罷了。這樣，你湊近了，我就偷偷講給你聽。&rdo;

顧念自然是乖乖湊了過來，既不知這主將軍帳四周戒備森嚴，哪會輕易放人接近，也不知他們此刻的距離曖昧極了，哪裡像是一般青梅竹馬該有的動作。

陸曄神秘兮兮地俯身靠了過來，雙唇在她耳邊極近處道：&ldo;其實是……&rdo;

溫暖濕熱的氣息忽地打在她耳邊，不由讓少女的臉龐升起一絲溫度來，她下意識地縮緊那側的肩膀，輕輕推了推陸曄，&ldo;癢……你離遠點呀。&rdo;

少年得逞似地笑了笑，便不再逗她，適可而止地退後了身子。

&ldo;小念，我們來之前，吳晟的軍隊便在此駐軍迎擊叛軍了。&rdo;

&ldo;又是吳晟？&rdo;少女眉眼微皺，似是對這個名字都感到不耐煩了。

&ldo;你嫉妒他幹什麼？&rdo;

&ldo;誰嫉妒誰了！你繼續說。&rdo;

陸曄接著道：&ldo;在他們這次回營前，已發生了三兩次的小型衝突，可吳晟那可抵千軍的三百精兵竟然不敵未過千人的胡軍殘黨，實在讓我想不通。&rdo;

確實奇怪。

顧念想了想，問：&ldo;對方也是騎兵？裝備如何？&rdo;

陸曄頷首應道：&ldo;都是普通騎兵罷了，沒有玄鐵裝備，著的都是普通的布衣草衣。&rdo;

&ldo;那怎麼可能！&rdo;顧念驚呼。

正規軍中的精英騎兵怎會不敵草莽之民所組成的散軍？定是出了什麼意外才對。

陸曄側頭看向她：&ldo;正因為不可能，所以我才有所懷疑。&rdo;

顧念稍稍放低聲音：&ldo;你的意思是……吳晟故意為之？&rdo;

那頭的人未作聲回應，卻是不可置否地沉下眼：&ldo;現在判斷還為時過早。&rdo;

&ldo;但你在懷疑他了。&rdo;

陸曄大方承認：&ldo;確實懷疑。吳晟若是有心與我相爭，他今天的反應便也說得通了。&rdo;

顧念搖了搖頭。

&ldo;懷疑同袍可不好。&rdo;

她並非是要替吳晟說公道話，只是軍中最忌諱的事之一，就是將領之間的不和了。

倘若他的罪過實則只是一場無中生有，他們二人相爭所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