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太翔尚未答言,西門醉卻已濃眉雙挑,朗聲吟道:“神器蒙塵日月昏,胡兒獸跡穢乾坤!大漢人心終不死,天山劍氣振黃魂!”
朱潤波一陣哈哈大笑說道:“好詩,好詩,左兄把‘大漢人心終不死’,留鐫在滿酋的御書房中,委實足使他驚心喪膽,再妙不過,只是‘天山劍氣振黃魂’一語,朱潤波卻有些擔當不起呢!”
左太翔含笑說道:“朱峽主過謙,你不僅神功絕藝,冠冕當世,又是天漢貴胄,先明後裔,自系領導一干遺民志士,振奮黃魂,共圖光復獨一無二的理想人物!”
朱潤波敬了這劍絕書狂四位武林奇俠每人一杯美酒,目光凝注浮雲子,含笑問道:“浮雲道長,何故深思?”
浮雲子微笑答道:“我是在想左兄與西門兄這留在御房內的一首詩兒,及留在‘太和殿’內的四個字兒,可能除了震懾滿酋,使他知道‘大漢人心終不死’,四海八荒鹹懷‘還我河山’之志之外,還可獲得一些意料不到的特殊效果!”
西門醉舉起酒來,又是一杯下肚,咂咂嘴唇,濃眉雙挑,蹬著兩隻豹眼,向浮雲子怪笑問道:“浮雲老道,你說說看,什麼叫意料不到的特殊效果?”
浮雲子含笑說道:“我想康熙發現你們在他御書房、太和殿中,隨意來去,必會感覺到江湖人物威力可怕!”
西門醉哈哈大笑道:“廟堂未必尊?布衣未必卑?我們這些江湖人物,到無甚可怕?但滿酋玄燁,卻必對沛乎人衰,寒乎蒼冥的浩然民族正氣,感覺戰粟!”
浮雲子繼續笑道:“玄燁經過此事以後,定然盡生怯懾,起了養虎傷身之感,今後對於屠遠志等一干鷹犬,或許會力加疏遠?不敢再覆信任!”
西門醉軒眉狂笑說道:“浮雲老道,你說得對,但‘鬼杖仙翁’,經過三月十九一戰,他還能在朱峽主妙化萬方的‘日月神幡’之下,僥倖逃生,迴轉‘北京’去嗎?”
朱潤波含笑說道:“西門大俠莫要把我捧得太高,屠遠志兇名極大,我那杆‘日月神幡’,未必準能製得了他的手中鬼杖呢?”
浮雲子笑道:“朱峽主天上麒麟,屠遠志穴中螻蟻,勝負之數,無待龜卜,我不是說屠遠志能僥倖逃回‘北京’,我是說滿酋玄燁或許以後不敢再用這等忘卻本來,甘心為虎作倀的漢族敗類,作為貼身近侍!”
西門醉嗜酒如命,在浮雲子說話之時,又自斟自飲地,下肚幾杯,眉頭軒軒,向朱潤波含笑道:“朱峽主,你這美酒,不僅醇香絕倫,三十年以上陳物,釀酒水質,更復奇佳,但從未聽說‘北天山’有甚靈泉?莫非用的是‘梅枝積雪’?”
朱潤波微笑說道:“西門兄果然厲害,不愧為杜康知己,但我雖用雪釀酒,卻非常雪,並比‘梅枝積雪’,還要珍貴難得多呢。”
西門醉揚眉問道:“朱峽主,我要請教一下,你是用什麼雪兒釀酒?”
朱潤波微笑說道:“北天山峻嶺絕崖,常年為冰雪所封,人跡難到,其中偶產‘雪蓮’,蓮根周圍冰雪,均具奇香,我閒中無事,便細加搜掘,連冰帶雪,以及整朵‘雪蓮’,一齊用來釀酒,故而酒味頗與濁醪有殊,並定名為‘雪蓮冰玉’!”
寒月師太聞言笑道:“雪蓮冰玉,這個酒名極美,其中並有武林人物豔羨的‘雪蓮’在內,西門兄如此牛飲,定必獲益不少!”
西門醉方把兩隻怪眼一翻,叫了一聲“庵主”,朱潤波便搖手失笑道:“一般武林人物,因‘雪蓮’比較罕見,遂對它漸漸傳聞失實,其實此花既生於萬年冰雪之中,自具奇寒,略有明目清心,及祛除火毒靈效,並不如世俗傳言,能益真氣,增內力,祛奇毒,愈重傷……”
左太翔聽朱潤波如此說法,遂含笑介面說道:“朱峽主,我昔年曾見人臟腑間受了重傷,命已垂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