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歐陽平手中驀然飛起的“龍鬚逆穴針”,那道精芒,是歐陽嚴手中的“屠龍劍”影。
屠遠志雖見變生倉卒,頗感意外,但因知歐陽平決無解除“金蠶蠱毒”之力,何況他又只有一人.遂仍神色從容地,冷然叫道:“歐陽平,你倒真掩飾得妙!但一卵怎敵泰嶽,螳臂安足當車?你這一敗露身份,無非是在老夫‘惡鬼杖’下,多上一名武林新鬼而已!”
歐陽平一陣仰天狂笑說道:“屠遠志,你瞎了狗眼,你以為我真是那‘白骨扇’歐陽平嗎?”
這兩句話兒,倒把屠遠志聽得一愕,鷹目中厲芒電閃,從頭至腳地,又把歐陽平打量幾眼!
歐陽平朗聲笑道:“屠遠志,‘白骨扇’歐陽平早就惡貫滿盈地,死在‘烏蒙蛇谷’的秘洞之中,你居然始終看不出我的本來面目?”
說到此處,伸手入懷,取出一方潮溼藥巾,在臉上略為洗擦,果然立即變換了另一副翩翩品貌,奕奕風神,使得清廷鷹犬方面,齊吃一驚,群俠方面,則心頭均覺略慰!
冷冰心與宇文琪,見這假歐陽平,居然是自己的心上人嶽龍飛所扮,不由對視一笑,芳心大喜,根本把目前群俠身中苗疆毒蠱,均已命若遊絲的奇險情況,遺望到九霄雲外!
但朱潤波卻不僅臉上毫無喜色,並雙眉蘊怒地,向嶽龍飛沉聲叱道:“嶽龍飛,你這該死蠢材,還不與我跪下?”
嶽龍飛不知恩師為何發怒,只得應聲跪倒!
朱潤波咬牙說道:“今日之事,業已一敗塗地,‘丹心峽’方面,無人不中蠱毒,武功暫廢,身若羔羊?慢說有你一個嶽龍飛,就是十個嶽龍飛,也無法施展出什麼力挽狂瀾的迴天手段!你既以歐陽平面目,混跡清廷鷹犬之中,就該咬牙忍耐,視若無睹,甚至揮劍割下我朱潤波的項上人頭,豈不必可獲得屠遠志極端信任?視如心腹,伺機刺殺此獠,不僅為今日受難群俠,報卻深仇,也為復國興漢大業,名留下一線生機,不致全滅,如今,你小不忍則亂大謀,適才多殺掉一個伏百韜,少時亦將多死掉一個嶽龍飛,於事毫無所補!輕重不分,盲目而動,你……你……你……這樣胡塗,怎麼對得起我平素費盡苦心,耳提面命的諄諄教訓?”
朱潤波越叱越覺激動,說到未了,不僅聲色皆厲,並有些泣不成聲!
嶽龍飛則愧恧得低頭長跪,根本不敢與恩師的盛怒目光相對!
屠遠志手持“惡鬼杖”,靜靜聽完,點頭冷笑道:“嶽龍飛,聽見沒有?生薑畢竟是老的辣,你若照你師傅所說,能暫時忍辱重負,則屠遠志這顆白髮人頭,多半是你掌中之物!如今則圖窮匕見,萬事皆休,還不起身在我惡鬼杖下受死嗎?”
嶽龍飛聞言,鋼牙一挫,向朱潤波再拜起立,展開自己的“墨羽鞭蓉日月幡”,目光凝注屠遠志,厲聲叫道:“屠遠志,嶽龍飛才拙識淺,愧對恩師及一干忠義前輩!但我這杆‘墨羽鞭蓉日月幡’上,蘊乾坤正氣,民族精神,未必勝不了你的那根‘惡鬼杖’?總之,只要今日嶽龍飛頭未擊碎,血未流乾,你們這幹利慾薰心,天良喪盡的無恥韃虜鷹犬,便休想動我恩師,及老少群俠等半根毫髮!”
屠遠志哂然笑道:“任憑你說得如何冠冕堂皇?‘墨羽鞭蓉日月幡’上,又蘊有多少民族精神,乾坤正氣?但大明天運已絕,大清氣數方昌,你這種不識時勢的掘強叛逆,終如釜底遊魂,風前殘燭,禁不住我順天乘時的雷霆一擊!”
語音了後,厲嘯一聲,便自滿面煞氣地,手橫“惡鬼杖”,向嶽龍飛身前,緩緩走去!
正在此時,那位“飄萍羽士”谷長清忽然搶步上前,向屠遠志附耳低聲道:“屠老供奉,你可曾發現對方還有伏兵?”
屠遠志聞言一驚愕然止步,目光四外一掃,壓低嗓音向谷長青問道:“穀道長,你所